里面烟雾腾腾地只能看到一个人影。
俞诚安扫视了眼周围搬得差不多的粮种,朝着温情喊了一声,“六姑娘,差不多了,咱们撤了,这儿火势太大了!”
温情看了眼周围,再看一眼被烧掉的粮种,一颗心简直就是在滴血,郁结地咬了咬牙道:“走,先出去了再说。”
俞诚安点头,“好。”
三人正要离去,温情眼尾微微一扫,竟看到一人晕倒在地上…
俞诚安与沮渠打头阵,跑到粮仓外呛得咳嗽了好几声,用力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劲来。
焦急等待的萧庭深一眼便见到了俞诚安和沮渠,“俞诚安——”
俞诚安循声望去,几步来到萧庭深面前,“世子?你怎么过来了?”
“夫人呢?”
“夫人?夫人在……呢……”俞诚安朝着身后看了眼,整个人僵在当场,身后除了沮渠,哪里还有温情的身影?
“夫人?六姑娘?!”俞诚安当场极了,迈着沉重的步子疾步往粮仓口跑,抓住刚刚出来的沮渠,吼道:“沮渠,六姑娘人呢?”
沮渠心尖一紧,四下寻找了一番,“刚刚还在呢!”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俞领军,粮仓怕是保不住了,快撤…”
萧庭深脸色铁青,眼底阴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滚滚黑云,他再也按耐不住,手动着笨重的轮椅,朝着粮仓里面屹然前进。
温情!
该死的死丫头!
“世子!”俞诚安紧张地唤了一声,“世子,您别担心,属下进去,属下进去查看!”
“俞诚安!夫人要有何事,本世子唯你试问!”
恰在这时,粮仓里边传来一道剧烈的撞击声,应该是什么东西断裂了。
俞诚安再不迟疑半分,人已闪身进入,却不想另一人动作更快,沮渠身上不知道披着哪里来的湿透了的被子,脚步极快地跑了进去。
里边的情形比想象的更严峻。
这样灼热的高温让人多待一会儿都闷得难受。
“温情!温情,你在哪里?”沮渠大喝一声。
“咳咳——咳咳咳,沮渠,我在这里。”温情背上拖着个人,周围火苗窜了上来,明显限制了她的行动力。
温情的眼睛被熏得眼泪汪汪。
他们中间隔着火海。
沮渠将被子裹得紧紧得冲了进来,跑到温情身旁,见到人,心上倒是定了定,见她身上背着一个小姑娘,将被子递给她,从她背上接过女孩,背到自己身上。
“温情,走!”
被子上的水分在迅速蒸发,温情双手撑着被子挡在两人的背上,跟着沮渠的步子硬着头皮飞快地穿过横着的火海,火苗一下蹿到了她的衣角。
温情哪里还能管得了许多,只顾着奔跑了。
沮渠带着温情几乎是飞出了粮仓仓口,三人齐齐摔倒在地上,而后边的粮仓也在顷刻间倾倒。
温情直接来了个狗吃屎,咽喉大约是吸入了太多浓烟,烧得生疼,趴着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
一张小脸乌黑,模样甚是狼狈。
“姑娘!”岑夏先一步跑了过来,慌忙扶起温情。
而下一刻,一只微凉的手一下拽住了温情的手臂,温情都未站稳,一个趔趄,便摔进了萧庭深的怀里。
“呃……萧庭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艰涩难听。
这儿这么多人看着,温情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萧庭深站好,可手触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时,才发现他浑身颤抖得厉害。
她瞬间不敢动了。
被抱了一会儿,温情发现自己是坐在萧庭深腿上的,她怕他的腿承受不了,“深深…我没事。”
“温情!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弱女子!”萧庭深粗暴地推开她,深眸与她对峙,里面的熊熊怒火几乎要将温情融化。
“我只是救了一个人,萧庭深,如果是你,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萧庭深一句话都不想说,狠狠抵了抵后牙槽,移开目光,双手滑动着轮椅便想离开。
他怕他再呆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沮渠已经被俞诚安扶了起来,紫眸看到紧紧相拥着的两人,又看着两人争吵,眸底眼波微微波动。
“没事吧?”俞诚安见温情没事,心下一松关切地问了句。
“……”沮渠托了托背上的重量,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句话都未说。
“这是谁?”俞诚安发现了他背后背着一个人,疑惑问道。
沮渠将昏过去的人放到地上,借着火光看过去。
这是……
华庄头的那个孙女,华灵儿?
温情望向华灵儿的面庞,脑中只觉“嗡”地一声,痛得“啊”地大叫了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姑娘!夫人!”
众人惊叫一声。
下一刻,温情柔软的身躯跌入了本该离去的萧庭深怀里。
“情情——情情——”萧庭深眸底凝聚着滚滚阴云,大吼一声,“去叫嵇四!”
…
…
温情昏过去其实是跌入了空间里,猝不及防的。
就好像着空间是有股巨大的吸力。
她整个人有些懵,从地面上爬起来,坐到实验桌前,便见上面隐隐现出一行大字,【救下一人,赠送钢板两块钢钉数粒。】
这行大字只显现了三秒钟,便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实验桌上腾空出现了一个铁盒子。
温情惊呆了,伸手拿起铁盒,细细一看,钢板与钢钉竟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里头。
温情环顾了眼实验室一般的空间。
心中微微一动,所以这空间就是为萧庭深准备的?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