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再笨也知道宋氏是想套她的话,“我外祖是开酒坊的,只我娘一个闺女,后来酒坊就传给了我爹,我爹不会经营,没两年就败了。”
宋氏巧笑倩兮,捂着嘴来到李氏跟前,“弟妹咋对我这么生疏了,是不是因为买肉的事儿怨我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没吃过下水,还以为那是好东西呢,弟妹可别怨我啊。”
李氏听过了锦娘的话,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摇摇头,“没有。”
“咱们妯娌本就该亲如姊妹,这下误会消了就好了。我从娘里带回来两块点心,一会给弟妹拿到房间去吧。”
李氏缓缓甩干净碗上的水,“那怎么好,我不爱吃这些甜的,又精贵又费钱,还是给娘或者小妹吃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宋氏一向挤兑她,咋可能忽然看她顺眼起来。李氏虽然老实,但锦娘的话也听进去了。
宋氏笑容一僵,“是我的不好,忘了弟妹不爱吃甜。不过之前我哥哥给我买了个挺精致的木簪,我也用不着,看着挺适合弟妹的,一会拿给弟妹试试吧。”
李氏张嘴就想拒绝,可宋氏的把戏多的是,拒绝了一个还有一个,她摇摇头,实话实话,“大嫂,娘吩咐了,酒方不能传出去嘞。还告诉我最紧要的是防着嫂子,我若不听娘的话,娘要生气哩。”
宋氏脸色一变,眉毛刻薄的一吊,“哟,我好心好意的为你想,你还防贼似的防我呢。怎么,我二哥开的酒坊可是红火的很,我根本不稀罕什么酒方子,别觉得自己有个破烂玩意就跟财宝似的护着。娘这几天对你好,是看重你吗?八成是看重了你的酒方子。你也不想想,你是花了多少聘礼进了门的,这时候仗着酒方子给我们脸色看,以后方子一交出去,你又算得了什么?”
李氏越听头垂的越低,脸上一片惨白,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宋氏终于狠狠出了口气,这不知好歹的破落户,给她好脸她不要,非得骂她一顿才行哩。
锦娘看大家各司其职,已经有点像样了,满意的回房间,打开了藏钱的盒子。
她盘算着要是开个酒馆,到底能花费几何,宋氏娘家二哥也是开的酒馆,镇子就那么大,她家再开一个难免得罪人。村长倒是个极好的人,不过他的三个儿女都随了媳妇,俱是属蝗虫的,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平日里都避之不及,更别说主动招惹他们了。
真是的,她上辈子脑子被门挤了,说了宋氏这样一个儿媳妇。
不管了,做生意哪能少的了竞争,他们一没偷二没抢,凭本事的话,谁也不能说个不是。
眼下现银有五十多两,再加上她刚嫁到王家时,光景还好,王恪非给她打了两个首饰,也值七八两银子。位置不怎么好的铺面是能买下来的,加上酿酒的原料,休整铺子的材料,银钱勉强能够。
要么赌一赌,先开铺子,她带着老三两口子和萱儿在镇上经营,地让大郎两口子先种着。若是这条路走的通,她就把地卖了,再镇上买个宅子,也把二郎接过来住,这样一家人也能团圆了。若是开不下去,大不了重新回到家里种地。
说到二郎,锦娘心里一阵阵发酸,排行在中间的孩子,总是有些受忽视的,锦娘在他身上倾注都精力最少,二郎也和家里不亲。他一直住在书院里,一年回不了两次家,一晃过去都两三年了,三郎都娶媳妇了,锦娘也不知道他如今过的如何,这么一想,她真是个不称职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