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让李氏去镇上买了些好吃食,她心里阴霾一扫而光,有心好好庆祝,却也关心大郎的心情,最后也没做的太丰盛,只是比平常更精细些。
二郎也传了信来,说他要乡试了,锦娘想着抽空再去一次,给他送点好吃的。
厨房里,香菇,萝卜,木耳,黄豆和猪肉切成丁,加上盐腌制一会,熬成浇头,浇在刚出锅的白面汤面上。一只老母鸡在菜市场杀好,正炖在锅里,是锦娘特意做给三郎的,小火慢熬,到晚上刚好能喝。一道辣椒炒肉刚出锅,辣椒提味,锦娘光问那个香辣的味道就满口生津。再来一碟凉拌猪耳朵,一跌拍黄瓜,一家人正好舒舒服服的吃顿好的。
一家人因为今天的事,都待在家里,大郎也没下地。天一擦黑,锦娘就张罗着一家人吃饭。
“我让老三家的去打了壶酒,最近事多,倒霉事也一件接着一件,索性今天都说道完了,咱家也算是不破不立。咱一块喝杯酒,也算为家里去去霉气。”锦娘倒了杯酒,先干为敬。
众人也都纷纷喝了,连萱儿也吐着舌头边嫌辣边一饮而尽。锦娘偷偷瞧了眼大郎,看他依旧闷闷的,有些怅然。
“咦,我好像听到外边有人敲门。”萱儿起身就往外跑,“兴趣是娟儿来找我玩哩。”
没过一会,门外就传来萱儿尖利的嗓音,“你咋来了?你还敢来?”
锦娘脸色一变,匆匆赶到门外,竟看到宋氏凄凄惨惨的站在门口。
大郎眼神闪过一丝讶然,看了眼自己娘,没有说话。
“嘿?你咋还敢来村里,这一路上就没人轰你?就算人家不赶,你也好意思来啊,这脸皮比我还厚,我真是佩服。”三郎一贯的阴阳怪气。
“三郎,别跟他说这么多,关大门。”锦娘招呼家里人往里走,对付这种狗皮膏药,还是晾着她为好。
“等等!大郎,你别走。”宋氏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你当真对我这么无情吗?”
“我话已经说清楚了,以后咱俩各过各的吧。”大郎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自己曾经的小妻子。
那时候一生一世的承诺,红盖头底下羞红的脸颊,都已经成了泡影。
“可是我,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宋氏的一句话,让大郎如招雷击,呆立当场。
“什么?”锦娘不自觉惊叫出声,惊惧不已的看着宋氏的肚子。
饶是她多了一辈子都处事经验,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赶她走,大郎的血脉就流落在外了。让她回来,又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最终六个人一起坐在了饭桌上。
大郎补过的碗又重新盛上了香喷喷的汤面,给三郎的鸡汤也匀了一碗给她。宋氏重新坐回了王家温暖的饭堂,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也有了饭食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