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想见我儿子一面,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下。”锦娘挤出一个笑,乞求衙役。
“这个……,”衙役犹豫了一下,“我还没这么大能耐,不过你要是舍得银子,就去里面找我们的头儿,张捕头。”
锦娘毫不心疼的撒银子,那捕头也就带她进去了,锦娘看着幽暗潮湿的大牢,里面夹杂着浓烈的臭味,心想二郎多么喜洁,这种地方哪能待的下去呢。
“二郎!”锦娘看到了自己儿子,扑到栏杆前叫了一声。许是刚被关进来的缘故,二郎看起来还算不错,只是脸色发青,拳头紧紧攥着,看见了锦娘才放松了一点。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把事给我原原本本说一遍。”锦娘和儿子隔着栏杆相望,心酸的无以复加。
“娘,”二郎的嗓子哑了,“我没中,看榜的时候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后来先生把我叫去,说我因为黵卷没有成绩。我的卷子干干净净,不可能黵卷。从先生那里,能看到书院所有人的成绩,而张秩忠……就是县令的儿子,他一向疏于学业,在书院里从来是稳坐最后一名,却上榜了。儿子曾多次听说,他的秀才也是换了别人的卷子才得来的,所以就去找他理论。”
“然后你就打他了?”锦娘握住二郎的手,“他说啥了?你一向是个冷静的孩子,这次的事确实非同小可,也难怪你沉不住气。”
“我找他对峙,他却痛快承认了,说他确实换了我的卷子。还嚣张不已,说了很多……很多让儿子沉不住气的话,儿子一时失控,就和他扭打起来,再然后,就被他关进大牢了。”三郎的卷头松了又紧,面上却恢复了一片淡然的样子,“遇到这种事,是儿子不幸罢了,娘不必为我奔走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万一他急了,迁怒你们,就是我的罪过了。”
“那怎么行,咱本来就没错,你再怎么着,不过打了人罢了。哪条律法说了打人就要做牢啊?我能放着你不管吗?你放心,娘一定救你出来!”
锦娘摸了把泪,这可不比街坊邻居吵闹斗气,她家这次是真踢到铁板了,就算情况比较好,没伤及性命,也怕是要挖空口袋。
“二哥,你要不要跟那个县太爷公子赔个礼道个歉,他说不定就消气了,然后放了你呢。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有这个本事,下次再考夜市一样的。”三郎也吓得腿肚子打筋,忙劝二郎。
“呸,王三郎,你没骨气,就别侮辱二哥了。要我看,本就是他们不对,不行咱们就去京城告御状!”萱儿一甩辫子,气的脸通红。
“你这孩子,御状是这么好告的?怕是没出这个镇就被人灭了全家。依我看,二郎一定要救出来,只是硬的不行,咱们来软的吧。”锦娘摸了摸二郎的脸,“你是个心气高的,开不了这个口,娘替你也一样。回头我就去县太爷府上求情,再把银子一送,虽说他可能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不过若是哪天他心情好,成了呢?功名是不可能求回来了,留得性命就好。就和三郎说的似的,你有这本事,晚三年考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