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样想的,靳先生帮的了我们一时,帮不了一世。可就算我不计较了,这件事在他们那边定是心里的一根刺,以后会想方设法为难我们,毕竟人人都知道做事要以绝后患。我已经想清楚了,若不是我这次打了张秩忠被关进大牢,过两天也会被他们随便安个罪名押进去,如果不是靳先生帮了我们,我是不能得了好了。”三郎站起来,给靳先生行了大礼,“这次来,也想亲自给先生道谢,谢先生救命之恩!”
靳先生站起身,虚虚扶他起来,“莫要客气,你小小年纪文采出众气质不凡,日后必有大造化,我倒是不敢受你这一礼。”
“先生,我虽然这样说,可这夺了功名之仇,也不是能一笑泯之的。目前只是暂时忍耐,等日后我有能力保护家人,一定要让张秩忠伏法!”三郎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气的,“这事呢,我也不能连连退让,不然会让他们以后我怕了,以为我家好拿捏。正好我娘要在镇上开酒馆,到时候我们一家都会搬到他们眼皮子底下。我打算和张秩忠谈谈,我呢不计较这件事,但他不仅不能为难我们家,还得负责我家馆子的治安。当然了,咱们不能白白放过他,娘,你不是看上一处地方,就是太贵了么,待我去宰他一宰。”
“你这小子,”锦娘双唇微张,那叫一个惊讶,“表面上不显,背地里也阴的很啊。”
这孩子,倒是最像他死鬼老爹的那个。
“好,二郎好气魄。”靳先生拊掌,“你娘走了这样的儿子,以后也放心了。我先给那酒囊饭袋的公子打个招呼,他定会任你摆布。”
三郎又是一个大礼过去,“先生恩典,无比为报!”
几人事情说罢,慢慢放松下来。二郎和靳先生越聊越投机,锦娘渐渐插不上话了,只怜爱的看着儿子。那副意气风发的劲儿,越来越和记忆里的某人重叠上了。
靳先生对二郎越来越欣赏,引为忘年交,让他有空一定来这儿寻他,一起谈论诗文。
锦娘虽是对儿子存有无限愧疚,不过看儿子迅速走出来的样子,她再自怨自艾就不好看了,也迅速换了心情笑脸迎人。
走的时候,锦娘抱着一坛子桂花酿,那是靳先生看她爱喝,特意送给她的。
本来还想差人给她多带几坛回家,但那得是不小的阵仗。她家在村里就是在风口浪尖上,受不了更多闲话了,因此拒绝了靳先生的好意。
“娘,您先雇个车回去,我办妥了这儿的事就回家和您团聚。”二郎神色轻松了许多,那副有担当的样子,让锦娘又爱又心疼。
“好,娘等你好消息,万一有什么不对,赶紧差人给娘或者靳先生报信。”锦娘摸了摸儿子的脸,“二郎也长大了,有主意了,娘也不能事事跟在你身后了。说不定啊,二郎还嫌娘碍事呢。”
“哪里的话,”二郎清浅一笑,“儿子回去后,还想吃娘做的菜呢。”
“好,你回家了,娘给你包饺子吃。”
锦娘回客栈换了旧衣服,心情轻松的跟着牛车回了家,一进门家里人就匆匆围了上来。
“娘,怎么样?靳先生说什么了吗?”萱儿首当其冲扎进锦娘怀里。
“就是就是,您俩和靳先生说的什么,也说给我听听呗。”三郎也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