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是用了什么法子?没受什么难为吧?”二郎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想不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咱们安顿下来再说。”锦娘拉扯着三个孩子,回到了栖身的客栈。
“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办完?咱们为什么不回家?”二郎从小就敏锐,看锦娘带他们不回家,而是来到客栈,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你别急,牢里肯定吃不好喝不好,这是我给你留的饭食,还是昨儿胡乱买的,你凑合吃点。”锦娘疲惫的看着儿子,“对了,萱儿,给你哥倒杯茶,先把茶杯洗净了,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二郎也没多说什么,就着茶水吃起东西来,耳朵却支棱着。
锦娘把刚才的事给他一说,二郎多么聪明的人,一听哪有不明白的。
二郎咽下嘴里的东西,“是儿子糊涂了,忘了一家老小可能跟着自己受牵连,就冲动打了人。这事是儿子不对,娘,那功名下次再考,只要咱家没事就行。”
“咋了?二哥,你不是中了吗?咋还功名下次再考?”三郎大事上就没聪明过,一下子没想明白。
“笨!我刚才听娘的意思,是不是让咱家不再追究县令儿子了?怕以后县令给咱穿小鞋哩。”萱儿蔫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也不似刚才那么激动了。
“那怎么行?那可是举人啊!举人老爷!以后就是官身了,那二哥以后要是举人了,随便补个缺,最少也是个县令,咱家怕他做甚?”三郎急的哇哇乱叫。
“这事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官是说补就能补的吗?咱家又没个背景,多的是五六年找不着缺的。就算你二哥补了个缺,哪能这么好就在家旁边,你二哥这一上任,还留咱们在家里呢,咱在人家手里捏着,远水救不了近火。最主要的是,我琢磨不透靳先生的来历,他若是能吓唬吓唬县令,但是没扳倒他的本事,等他走了,咱不就傻了眼了。”
锦娘说着,觉得二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心下觉得自己实在混账。儿子受了委屈,她不帮着就算了,还让他忍着,心里一激动,咬牙就说,“罢了,咋活不是一辈子,做什么这么畏手畏脚的,我看靳先生派头大得很,咱们又当了一千两银子,等把功名要回来,就带着你们去南边。”
“娘,南边可是在打仗啊!”三郎惊慌失措,“去那劳什子地方干嘛?”
“往南一点,又不是跑战场上去!脑子怎么这么不灵光,是谁说你机灵来着?”锦娘戳了戳他的脑门子,路定下了,话也说开了,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也有心思跟孩子开玩笑了。
“娘,算了吧。”二郎却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哪能为了自己让全家冒着个险,现在世道这么乱,处处都是逃兵劫匪。若我真的一意孤行,那才是不忠不孝,枉费我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我这次考上了,下次也定能上榜,不急这几年,也能多几年时间孝敬娘。”
锦娘心里难受的很,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的不行,和大郎一样,两人最是省心。她巴不得两人像老三老四一样多闹腾闹腾,还不至于让她这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