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全家人都忙起来了,除了三郎死活要躺床上歇着,谁都吭哧吭哧的为搬家做准备。
桌椅板凳家具之类的,听二郎说那三进的宅子都有。锦娘咬了咬牙,只打包了自己嫁人时,王家给他俩打的那些家具。
锅碗瓢盆之类的总得带着,这东西总不能用人家的,再买又心疼。衣服细软,铺盖被褥也得带着,虽然都是些麻布棉布衣服,不过过去之后锦娘也没打算穿多好。毕竟只是个开馆子的,显摆那财物干嘛?
地里的菜能带都带走,种子也包起来,打算换个地方再种。鸡都是一家人慢慢喂大的,今天已经杀了几个了,剩下的都是小的,锦娘舍不得,也装笼子里打算带走。
收拾了半天,一家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歇了。第二天一早,大郎早早就去雇了牛车,几人合力把东西堆了满满一车。人要是都再坐上去就太不爱惜牛了,刘大爷心疼的直抽气,结果只有锦娘二郎一起坐着刘大爷的牛车进城。
无他,只因那宅子只有二郎认识啊。
大郎几个只好去找村里还有牛的人家帮忙,这暂且不提。
“娘,咱们都酒馆开了以后,靳先生说要来捧场呢。”二郎津津乐道的说,看的出来他很喜欢靳先生。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呢,看来你真的挺喜欢那个靳先生的。”锦娘莞尔一笑,又压低声音问,“只是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来头,我这心里虚的慌。”
他俩坐在牛车后头,刘大爷在前面赶车,倒是不怕被人听见。
“我去找张秩忠办事的时候,靳先生派了一个仆从跟着我。我听他说,靳先生并没有官职,也是个白身,只是是个大人物的幕僚。人家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所以别人都格外尊敬他。”
锦娘松了口气,眼眸一转,“你说他不会就是宰相的幕僚吧,宰相门房都七品官了,他是个幕僚,怎么说也得四五品,所以连县令都不敢得罪他。”
“娘,你也真会想。”二郎摇摇头,“怎么能这么算呢。”
牛车来到一处街口,二郎留了个心眼,让刘大爷把车停这儿了。谢绝了刘大爷要帮忙的好意,把东西堆在街头,送走了刘大爷,才在街上雇了个挑夫把东西送上门。
“二郎,你这点做的对,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咱住了三进的宅子,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锦娘擦了擦汗,站在门口给挑夫结钱。
这条街几乎都是住户,还都是高门大宅,想来是大户人家住的地方。只是房子大了占地方,锦娘数了数,这街上也就五六家邻居。
“幸亏咱铺子不在这,不然生意都没法做了。”锦娘眯了眯眼,回过头打量宅子。看这光可鉴人的黑漆门,里头敞亮宽阔的院子,古朴雅致的厢房。院子里几棵树,树下一口井,锦娘都能想以后在这架个葡萄藤,自己坐在躺椅上看孙子孙女玩乐的场景了,这大宅子啊,确实让人看了就心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