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一拍桌子,“果然是这样,好啊段寡妇,你还装什么贞洁烈妇的样呢,还不和我一样靠皮肉赚好处?你有什么资格装出啥也没干过的样?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我呸!”
她心里恨的牙痒痒,明明和她一样做的是下贱的营生,凭啥她就被人看不起。虽然表面上谁都高看她一眼,背后指不定怎么戳她脊梁骨呢。那段寡妇凭什么就能没事人一样,开馆子赚银子?她不服,她要段寡妇也身败名裂,如臭水沟的老鼠一样人人唾骂才肯罢休!
“别在那放屁拉骚!我家的宅子和铺子是当了家里的传家玉佩买来的,票子还在家搁着呢,你想看我就能拿出来。三进的宅子不能随便买卖,我们是经过县太爷才买下来,所以我家三郎才这么说。我看你心里只有那腌臜的皮肉买卖,才看谁听谁都那样,还是那句老话,不信你自个儿问问县太爷就知道了。”锦娘脑子生疼,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没有破绽。
门外又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她这酒馆开了没多久,事儿还不少,在这么折腾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开下去。
名声要是臭了,买卖还怎么做?
宋氏不信,“我可是听我哥亲口说的,你当了县太爷的外室,怎么,还想抵赖?”
宋文在后面腿一软,心里一阵发虚。他那日全凭自己的猜测,才在宋氏面前言辞确凿,听锦娘这么一说却也信了她的话。 可那日话已经说出去了,再说实话宋氏得拔了他的皮,宋文打定主意咬紧牙关,和宋氏口风一致。
锦娘气的浑身哆嗦,旁边不少人已经惊呼出声,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也渐渐响起。
“我就说这小娘子这么俊俏,不可能老老实实守寡,这好看女人哪有守妇道的。”
“就是,她一个卖酒的,凭啥住三进的宅子?肯定是相好的给的呗。”
萱儿也气的眼睛通红,使劲踢了一脚三郎,“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别说你是我哥,我家没你这样的猪脑子!”
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宋氏这句话一出,不管锦娘到底是不是县太爷的外室,都得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锦娘急了,“我啥时候说过这话?你自己兄弟你不知道他的为人?乌鸦都能说成白的!我段锦绣发誓,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从舌头尖烂到脚后跟,往后生生世世都做不成人!宋文,你敢跟我发一样的誓吗?”
宋文傻眼了,这誓哪能是乱发的。这人的嘴可邪乎着呢,万一老天爷真听见了,他哪能为了眼前的小事把生生世世都赔进去。
就算宋氏使劲瞪着他,他也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豆大的汗往下滴。
“妹子,我看咱们还是走走走,走吧。”
宋氏一看也明白了,这是宋文胡诌的话,结果把她坑惨了。
恨恨转过头,宋文的事回去再说,眼下就算这寡妇是无辜的,也得给她抹黑,让她翻不了身!
“你出口就是这么毒的誓,我们都是敬畏鬼神的人家,一般可说不出口。要是你真没脸没皮啥也不顾,老天爷也不可能蹦出来给你作证。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可不能算数。”宋氏死咬着锦娘,就是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