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回望京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一次。”
靳清远起身看着远处,天色一片黛青,风把他口中的字句吹得破碎不堪。几只飞鸟似在被什么追赶,呜呀一声穿过两人之间,带乱了靳清远的广袖。
快要下雨了。
“你要是来,我肯定好酒好菜的招待你。孩子们也很喜欢你,你看今天的菜色,弄的跟过年似的,都是他们的主意。”锦娘追过去,“这天色看着要快下雨了,带把伞再走吧!”
靳清远没有理由拒绝,带了把普通的油纸伞就出了门。他前脚刚走,萱儿和三郎就不知从哪钻出来,焦急的奔到他面前。
“娘,怎么样?你们说了什么?”萱儿眼神亮晶晶的,那小眼神中含着的期待,都让人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了。
“娘,靳伯伯是不是要当我爹了?”三郎激动的搓搓手,把话直接撂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锦娘给他们脑门上一人来了一下,“胡想八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刚才你们靳伯伯只是说他快回望京了。”
“啊?”萱儿大失所望,“要走了?走了也不说和您成亲,怎么这样啊?”
锦娘听着有不对劲,“什么就怎么这样,他还能咋样啊?敢情你娘是什么香饽饽,人家不要还不行了?”
“靳伯伯对咱家这么好,不就是为了您吗?”萱儿和锦娘理论了起来,“不然好端端的,咱家和他又不想干,他干嘛这么殷勤。”
锦娘皱着眉头,把萱儿拉倒一边,“闺女,人家帮咱也是情分,是人家人好,不是为了从咱家得到什么。你想,咱家有什么能让他图的,我一个老大不小的寡妇,值得吗?人啊,要知道感恩,人家不求所图的帮咱,咱不能把人家想成那样,多寒人心啊。”
萱儿不情不愿的立着脚尖画圈圈,她被宠的心高气傲,不太能听进去说教。
“帮你还帮出错来了,哪有这样的事。妮子,我跟你说,你可得好好想想。”锦娘点了点她的额头,这闺女要是不教好,比儿子还令人担心。
儿子她还能一直管着,闺女嫁出去了,她就不好管了,以后要是因为脾气吃了苦,她也是白心疼。
“知道了,娘。”萱儿蔫蔫的说,“可是娘,靳伯伯这么好,错过了她您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娘我当了寡妇十来年,不就是这样过的?”锦娘嗤笑,“你人不大操的心还挺多,与其关心你娘,还不如操心操心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