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这么说了,大郎也就起身,从柴堆里挑了根粗柴,一掌劈下——!
柴火干脆利落的断成两截,落在大郎脚底下。
靳清远叫了声好,眼中欣赏之色油然而生,“果然是少年英才,看你的样子,也是轻松的很吧。”
“过奖了,不过是一把子死力气而已。”
靳清远摇摇头,“那不尽然,我看人的眼光不说很准,也显少看错。你有这样的天赋,埋没就太可惜了,大郎,你想不想学武?”
锦娘看锅里最后一道鲫鱼汤也差不多了,嚷着让大家端盘子吃饭。靳清远看着王家人鱼贯而入,不停的放下碗碟杯筷,不禁诧异,
“这也太过丰盛了,我自认自己已经算熟客了,用不着如此精心准备的。”
四荤四素一汤,还有飘香的美酒,惹得靳清远失笑连连,“看样子真是比迎客楼的酒菜还好。”
“上次你来的突然,我们来不及准备什么,这次可得好好招待你。”锦娘亲自倒了杯桂花酿给他,“这是最新一批桂花酿,我让媳妇刚沥出来,想必比上次的香醇,你尝尝看。”
靳清远啜了一口,缓缓点头,“果然,香气凝而不散,你这桂花酿算是做出来了。”
“那也是托了你的福,愣着干什么,吃菜啊?”锦娘大方的笑笑,催促他。
靳清远略带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锦娘待人总是热情中带着一丝大方的亲昵,让人心里热乎乎的。
众人纷纷动筷子,锦娘也不急着吃,干了一杯酒,“要是二郎在啊,咱家的人就都齐了。”
“娘,人还能哪天都齐啊,少不了出门读书的赚钱的。若是整天都在家待着,还过什么日子啊。”萱儿快人快语的嘟囔着。
锦娘心里一动,不由得看了眼大郎。
她确实是对全家团圆的执念太深了,上辈子落了个妻离子散,弄的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老是疑神疑鬼,生怕孩子离开自己。直到弄的过犹不及,所有人都觉得心生束缚。
上一世她时时把孩子攥到手心里,又落的什么好了,孩子们还不是一个个顽劣难改,统统离开了她。
“娘,发什么愣啊,吃菜啊。”三郎的笑脸有点勉强,“那个,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脑子一热,舌头一抽抽,那句话就蹦出来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是,你要是故意的,用不着娘怎么你,我就先把你的皮扒了。”萱儿瞪他一眼,哼哼唧唧的一脸不高兴。
“萱儿,当着客人的面,怎么说话呢。”锦娘轻声呵斥了一句,她如今才知道萱儿对靳先生不是那个意思,是想撮合她呢。
这么一想,饶是锦娘也觉得别扭。
“靳伯伯又不是别人!”萱儿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容甜的过分,说出口的话也暧昧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