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掏出手绢,擦了擦脸,“失态了,让娘看笑话了。”
“你又不是个什么仙人,失态又怎么了,看你讲究的,还随身带个手绢儿,跟小姑娘似的。”锦娘噗嗤一笑。“娘知道了,今天我也想了很多,在酒馆忙了半天,也知道三郎有多不容易了,要是能找着他,我一定跟他好好道歉。”
“娘,明天我跟您去店里帮忙吧。”二郎一副打定主意谁也别劝的样子,“读书又不是一口吃个大胖子的事,多几天少几天没什么区别,看您这么忙这么累我却无动于衷,那确实是够没良心了。”
“你要是有这个孝心,我也不拦着,行,明天就和我一块去吧。萱儿那丫头气性大着呢,别看年纪小,也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的人,三郎要是不回来,她也绝对不会去酒馆了。”锦娘又愁了起来,“你说这孩子现在在干嘛?大晚上的,还能去哪儿,也不回家。”
“萱儿不是找他去了吗,明天肯定也会找,这镇上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多跑两趟肯定能碰上。”二郎拍了拍锦娘的肩膀,安慰道。
“那行,既然决定帮忙了,明天就要早起,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锦娘催儿子去睡觉。
二郎顺势点点头,回自己房间去了。锦娘看着那大大的月亮,心想自己一世英名,竟也办了件蠢事。
不过有件事她倒是想岔了,她儿子既没有饿的浑身哆嗦,也没有在破庙里给乞丐抢地方睡。而是躺在一个整洁干净的屋子里,睡在柔软的被窝里。
“你当真不说?我给你加价,五百两银子如何?”一个身着白衣的俊俏年轻人站在三郎床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三郎捂上耳朵哀嚎,“不说不说,就是不说,你给多少钱也不说。拜托,大晚上的,你能让我睡个好觉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不行?”
“你睡着我家的屋子,在这赶我,真的不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厚吗!”年轻人哈哈一笑,“我就不走,反正明天你睡够了也不会告诉我,我就在这缠着你。”
“你要是给我黄黄金一万两,我当然给你说了。”三郎白他一眼,“你当我傻啊,赚钱的方子谁会随便给你,这叫杀鸡取卵,你懂不懂?”
“哼,不就是一个桂花酿吗?我们春和酒坊这么多师傅,多试几次肯定能酿出来,到时候酿的还比你家的好喝,你在求着我卖方子就没用了。”年轻人撇着个嘴,开始刺三郎。
“哎哟,好大的酸味啊,赶快看看你家的醋缸是不是翻了。你这么有本事,赶快酿出来让我看看啊?”三郎嗤笑,一翻身把那人甩到脑后,“大话说的倒是麻溜,我看你们是凭嘴皮子酿的酒吧!”
“我!你!”那人我我你你的也没说出来个子丑寅卯,气的指着他骂,“你有本事,那你别住我家的屋子,赶快给我走!”
“我不,咱俩话都说了这么多,也算是朋友了,对吧?朋友有难,你不收留我一晚吗?”三郎奸笑着,把自己蒙到被子里,“走的时候别忘了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