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破孩可走了。”虎子他们一走,三郎就狠狠松了口气,“这两天可闹腾死我了,娘,你从哪找来这么难缠的亲戚啊。”
“你小时候可比他烦人多了。”锦娘嗔了他一眼,“小孩子不懂事罢了,咋了,你快当爹的人了还跟他置气啊。”
“娘,别说三哥,我也不喜欢他呢。”萱儿因着燕子回家有点闷闷不乐,“领他出去玩,不给买零嘴就坐地上哭,可丢死人了。我回来拿自己珍藏的饴糖给燕子,都让他一股脑抢跑了,燕子还说不得他哩。”
“孩子教成这样,倒霉的是他们家哩。我现在想起来也一阵后怕,要不是我醒悟的早,你们一个个的也得像他那样气人。”锦娘挨个戳了戳他们的额头,“愣着干啥?该干嘛干嘛去啊,没活干就帮我做串子。”
三郎讪笑了两声,不仅没被轰走,还凑到了锦娘面前,
“娘,我,我给你商量个事行吗?”
“咋?你又想弄什么幺蛾子了?”锦娘警觉的看着他,三郎一开口,准没好事情。
“不是,”三郎磨磨蹭蹭的挨到锦娘旁边,“娘,咱家的生意也越做越红火了,我瞧着也不比春和酒坊的差了。”
“哦。”锦娘似笑非笑的冷眼瞧着他,等他自个儿忍不住开口。
“那春和酒坊的少东家沈宜,一看就跟个大少爷似的,家里也是丫鬟小厮满院儿跑的,可有范儿了。”三郎搓搓手,“咱家现在挣得也不少了,不如也请几个人吧,帮我在酒馆里卖酒不说,也能让娘你们轻松下不是?”
“原来你是嫌累了,”锦娘恍然大悟,看了眼三郎嬉皮笑脸的样,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你以前是下个腰都累的,这段时间日日风雨无阻的去店里,也是难得了。”锦娘掐了把三郎的胳膊,发现又少了点肉,心疼了一下,“这段时间你可是大有长进。也行,店里再请两个人,让他们轮流当值,你以后没事去看两眼,账面的事有结香看着,总归不会出了格。家里就不用了,你闲下来正好帮我酿酒。咱家没那么多人,除了你媳妇怀了,都是能出力的,不用专门让人伺候。”
三郎乐的差点蹦起来,又让萱儿冷嘲热讽了一遍,“还以为你改好了呢,这不又想偷懒了。人家春和酒坊是几十年的老营生,家里不知道积了多少银子哩,咱能和人家比?”
三郎想起之前沈宜出口就是五百两银子,要买桂花酿的方子,也一阵乍舌,嘴上却不服输,“哼,你咋帮他们说话?等过两年咱家肯定能赚大钱,让他们比也比不上。”
“大话倒是说的一套一套的。”萱儿做了个鬼脸, 赶紧溜了。
“你也别跟她置气了,这样吧,要雇人的话我担心你看人的眼光,你让你大哥帮着你看。他要是点头了,说明这个人能雇,知道了吗?”锦娘千叮咛万嘱咐,“别乱雇人,咱只要两个。且结香一直在店里,你得雇个品行好的,不然你雇了人当了甩手掌柜,他们要是和结香起了龃龉就不美了。”
“放心吧娘,”三郎急急应了,头也不回的跑了。
三郎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一有点什么事想让锦娘答应,就死皮赖脸的在他娘面前腻歪,怎么都轰不走。只要一点头答应,就跑的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