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香做东西都动作慢了些,看了眼两人,借口拿东西找不到把三郎叫了出去。
“怎么了结香姐?”
“三郎,我想提前买你一个盒子。”结香略带羞涩的一笑,“我看萱儿喜欢的紧,就帮她买一个算了。”
“哎哟结香姐,你别窝囊我了。”三郎捂着脸,叹了口气,“这样显得我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行了,我就送那小妮子一个。”
说完他就疼的龇牙咧嘴的,那可是要少卖多少钱啊。
“对了,”结香似乎还有事说,“我做了些伤药,自然是比这儿药铺的方子好,你……,你要是有空,就给二郎送过去吧。其实这也算掌柜的意思,她很担心你们兄弟呢。”
结香如今也跟王家人熟了许多,不再少东家少东家的喊,她比二郎大几个月,也就直接叫了几人名字。只是锦娘她很是尊敬,加上掌柜的也叫习惯了,就这么一直叫下去了。
“哎,娘真是爱管闲事。”三郎面上似乎有些不耐,“行吧,一会我拿过去。她也是瞎操心,我虽然有点看不惯那小子,还不至于心里怎么想他。”
“掌柜的也是担心,都说兄弟们小时候小打小闹没事,长大成了家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有些事看似是小事,可堆在心里就不好了,去说说话,把心结解开吧。罢了,是我多话了。”结香自知自己失言,掩饰的笑了笑。
三郎回头拿了伤药,敲了二郎的门。
这些日子二郎都没去书院,只在家里用功,三郎最近没怎么和他说话,也不知道原因。
二郎一脸憔悴的打开门,看到是三郎,略微有些惊讶,“是三郎啊,进来吧,怎么了?”
“娘叫我给你带点伤药。”三郎有点尴尬,把东西放在桌子就要走。
“这么着急?不如陪我说说话吧。”二郎却叫住了他,清清浅浅的一笑。三郎看他脸上没有一丝不好的情绪,也没好意思执意要走,就往那一坐留下来了。
天气很冷,二郎的窗户都开着,寒风呼呼的翻动书页,三郎鬼使神差的伸手出,帮他按住了。
“这么冷的天,你开窗子干嘛?”
二郎坐在三郎对面,长叹息一声,“心冷。”
“你们读书人,悲伤感秋的。”三郎知道又是二郎想东想西了,讪笑两声不说话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去书院吗?”二郎微微往前探身,对三弟笑了起来,那个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少年,今天的笑容却格外多。
三郎摇摇头,看着窗外的残树不说话。
“书院都快闹起来了,他们啊,一个个拿笔杆子打仗,北夏人一来战,他们也跟着喧闹起来了。我之前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我们是江都国人,理应声讨北夏。”
二郎停了一会,把凳子拉了拉,坐的离三郎更近了,“但那天和你吵了一架,又和娘说了会话,我觉得这样反而很可笑。在街上走了走,每个人面上或喜或悲,活的或好或不好,和之前似乎没什么区别,我心里悲戚,可到底只是是空谈国事的弱书生罢了。若真想改变这一切,自然要静下心发奋读书,考上功名为官,就算经商赚钱,最后也能开个粥棚,总算是为家国做点实事。可我呢,不过是满脑子激动万分的想法,成日里在书院空谈,对常人指手画脚,自己却没丝毫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