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心里别扭,虽然不敢给王恪非脸色看,但也喜欢暗地里别别苗头。
“三郎,过几天去看看谁家有小狗崽,抱一窝来,就散养在家里。今天你爹能翻墙进来,明天那些做贼的阿猫阿狗岂不是也能进来,可得防范好了。”
三郎大大咧咧的应了一声,刚转头就看见自己爹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娘嘞,他爹咋这么吓人啊?
“锦绣,你可是怪我这么长时间没来信?战事繁忙,加上我不想暴露你们,所以才忽略了你们。”王恪非以为锦娘是因为这个跟她闹别扭,本来还因为小女子牙尖嘴利冒出的火,也慢慢消了下去。
不来信她才开心,如今就怕他来信呢,来信岂不是要让她们搬走了?
锦娘看着眼前的男人,虽说是一贯的凤目剑眉,清冷俊俏,可看起来却满面风霜,只穿着身普通的皂衣,披着个斗篷就来了,丝毫没有上次的雍容华贵,想来战场上的日子不好过吧。她也不好意思说难听的话让他伤心,只随意含糊了一句,“还没吃饭吧,我去厨房做饭去,你先给孩子们聊聊。”
如今锦娘顾不得让大郎和结香单独相处了,她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厨房里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一片和乐融融,大郎的脸上竟也有了些笑意。锦娘还没见过大郎这么开心,实在不愿意打扰他们,可也没办法,她自个儿要没地方去了。
真是怪了,她怎么就这么怕王恪非呢。要说从前在王家的时候,她年岁小没有依仗,怕是正常的,那人还一直冷冰冰的,正眼都没瞧过她几次,搞的锦娘总以为自己是个负责生孩子的下人。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贵人,竟然还对她玩起了念念不忘都把戏,隔谁谁都觉得别扭啊。
“大郎,你爹来了,我来帮着做饭。”锦娘径自走了进来,心不在焉的摸上灶台。
反正她做饭也做的习惯了,走着神照样能做。
“我爹?我没听见狗叫啊。”大郎忘了眼门外,要从大门往院里走,必须要经过厨房,他可一直没看见有人过去。
锦娘也没心思说话,天色马上就要黑了,看那死鬼的意思,是要留在这儿一夜啊。希望他今晚别说什么搬去望京的话,哎,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扶风城马上要回收来了,那时候他也要回京了,肯定要带着孩子们一起走。
锦娘心里烦乱,切菜的时候,手一抖,看到案板上的几滴鲜血,才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发现自己切到手了。
“娘,你切手了?赶紧回房包上去,我记得二郎包头的纱布还有呢。”大郎急急的说。
“没啥事,用水冲冲就行。”锦娘看着流血的左手食指,发现那口子还不浅,放着不管肯定是止不住血的,还是听了大郎的话去找纱布了。
“娘真没用,让你们大过年的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