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伤没受过,不过烫了一下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女儿亲手做的汤面,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吃到,一定要趁热吃了。”王恪非擦干净手,拿起筷子就吃起了还剩半碗的揪面片。
“这怎么行?”锦娘也不怕他了,上前把人一拽,“怎么跟饿死鬼似的?以后想吃多少萱儿都能做。这烫的多严重,你那时候是在战场上,想治也不能治,现在在家里还放着不管?你不治,让萱儿怎么放心的下?”
王恪非一双幽深的眸子黏在锦娘身上,也不再坚持,被锦娘拉走了。锦娘来到水缸旁,舀了一瓢水就往他手上浇。
“锦绣,你在担心我,也不知道刚才跟我闹什么别扭。”王恪非悄悄往后挪了挪脚,这身衣服再湿了,就没有换洗的了。
莫非是因为拿了她的肚兜,她恼羞成怒了?确实有可能,可看她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样子,也不像啊。
锦娘闷声闷气的搪塞,“那是怕萱儿心里不好受,亏你还是当爹的呢,就不会为女儿想想?”
王恪非没再言语,等水浇了许久,他轻轻挣开锦娘的手,“没事了,不过有点红痕而已。”
“你那个药,还有吗?涂一下啊,不然让结香给你配点药。”锦娘支支吾吾的提醒他,这臭男人,对自己一点也不上心,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的。
“没了,上次给你涂手用完了。”王恪非搭眼看了锦娘的左手一眼,发现伤口早就结痂,眼睛满意的一眯。
“浪费。”锦娘轻声抱怨着,“那我去找结香……,等等,有个事忘了给你说哩。”
锦娘把陈贺的事跟王恪非一说,“我看着结香也没把真相跟她哥说,那孩子还觉得杀了他一家的是北夏人呢。我看他性子挺烈的,不像结香那样能转弯,万一他知道你就是那个王爷,岂不是要翻了天?”
“关我何事。”王恪非冷冷的说,“他捡回一条命,自该好好珍惜,可他若不知好歹,也休怪我没耐性。”
锦娘心里一颤,看来是时候要跟结香好好说说了。要么是陈贺能想通,在这儿住着也没什么,多添一双筷子的事,否则只能让他快快搬走了。万一他看见王恪非喊打喊杀的,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小命保不准又丢了。
“行吧,不过,你,你要是真的肯卖我个面子,他万一说了什么,你别太生气。”锦娘斟酌着字句,结香和大郎的事眼看八字就差那一撇了,可不能出了差错。
王恪非没有言语,就这么冷冷的看着锦娘,看得她心里都发毛了,那死鬼才开口,“你这么维护他干嘛?”
锦娘闷了个弯,才反应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你也真敢想!我的年纪都快做他娘了。实话说吧,我是看上结香那丫头了,她和大郎处的不错,我还想让她当我的儿媳妇呢。”
王恪非的面色和缓了许多,“那姑娘,也是个知情识趣的。”
锦娘操心起儿子的婚事,什么王恪非李恪非的,统统不怕了,“我告诉你,大郎的姻缘可把我愁死了,你最好别妨碍我儿子娶媳妇,要是把结香吓跑了,我就,我就也让你摸不着媳妇!”
她一时间说岔了嘴,正羞恼着呢,就听王恪非一把低沉的嗓音带了笑意,“夫人的嘱咐,在下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