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的过去三四天,锦娘也开了酒馆和串子铺子,开始安心等黑风寨大当家的来信。一般来说,过完年要等十五之后,今儿才十四,所以锦娘也不急。
陈贺也慢慢在家里住习惯了,结香用自己攒的钱给他置办了些东西,这人一拾掇起来,那可真是不一样,锦衣穿着,暖炉抱着,在院子里一溜弯,真跟个大家公子似的。
锦娘没事也打趣他两声,“这孩子真俊,要是出了门走两步,这条街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得迷了眼。”
陈贺面皮薄,一下子就窘迫起来。相比结香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医看诊,体弱多病的他更像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性格也扭捏了一些。
“姨,您就别笑话我哥了,他脸皮薄,从小就不经逗。”结香忙过去解围,锦娘哪会真得罪大郎未来的大舅子,忙笑着改口。
那天晚上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俩孩子还真是对对方有意呢。
锦娘看破不说破,乐滋滋的去厨房里做饭,今儿就下个揪面片吧,就趁王恪非那死鬼不在的时候做,馋死他!
揪面片出锅加点醋和辣子,酸酸辣辣很是提味,再炒盘菌子,把昨儿冻上的剩鱼拿出来,那鱼冻配上汤面别提多好吃了。锦娘自得的再切上盘腊肉,招呼大家吃饭。
见了陈贺,锦娘才知道真有人吃饭跟鸟吃食一样,一点一点的往里扒拉,比小姑娘吃的还少,怪不得那么瘦。
连萱儿都能吃一大碗汤面,他却吃小半碗就饱了,锦娘觉得好笑,只当没看见,收拾了碗碟。
“夫人,我来帮您干活吧。”陈贺忙站起来,“我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大好了,多亏了您收留,我才不至于冻死,让我帮您做点事,也算尽一点绵薄之力。”
锦娘哪敢支使他,怕是连个水桶都提不动,又怕说话太直伤了他,只好莞尔一笑,“你才养了几天?不着急,人家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咱对自己的身体要负责不是,要养病也得养利索了,家里不差人干活哩。”
“娘,娘!”锦娘听有人喊她,往外一看,却是三郎在往院里跑。
“你不是去铺子了吗?咋又回来了?忘带东西了?”锦娘边喊边往外走。
“不是,我刚出去,就见平顶村来信了,一看就是大当家的信。”
三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把信交给锦娘,满眼冒光的看着她,“娘,您快看看,我还等着租地方开镖局呢,前两天正好相中一个地方,就等大当家的回信了。”
锦娘忙抽出来看了几眼,“定了!大当家的说十六那天带着二十来号人先试试,要我们准备好招待他们。”
三郎喜的原地转了几圈,“那好,娘,这次你就不用管了,看我的本事吧!”
锦娘看他的药膏铺子也弄的有模有样的,就点点头,“我如今也明白了,要想你们有出息,就得放手让你们自个儿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