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恪非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看了锦娘一眼,“你就是派人偷听,你又奈我何?”
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确实让锦娘无话可说,再加上被他寒如冰雪的眼神一看,顿时委顿了下来,“我,我说几句又怎么了,只有这样才能吓住李无赖。况且,人家都这么说你,我,我不过是多说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不就好了?”
锦娘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时往门口那边偷瞄,这下王恪非肯定要发火了,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能出去。
“你知道?”王恪非动容,探究的盯着锦娘,“你知道我不是哪样的人?前几日不是还觉得我是个奸佞小人,不想让我连累你们母子吗?”
“那是我鬼迷心窍了行吗?”锦娘半是羞半是悔,“我知道你从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那天那些话,是我失言了。”
“你懂我。”王恪非慢慢走到锦娘面前,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那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呢?纵然世人都对我喊打喊杀,但这世上有你懂我,足矣。”
锦娘不由得抬头,瞥见了男人眼底深处的那一抹脆弱,依旧是那明亮的灯光下,王恪非乌发黑沉沉,像被雾水沾湿一样雾蒙蒙的。锦娘至从再见王恪非,总觉得这人的面容好像蒙着一层水雾,冷淡的表情下悲伤似乎要凝成实质。只有今晚,他的眼中似乎映着烛火,也燃起了一簇火苗。
“说,说什么肉麻的话啊。”锦娘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开始审视起自己,“我也不该这么说你,这天底下,确实谁都可以说你的不是,质疑你的人品,但是就我不行。如今我也这么说,肯定是伤了你的心……。”
锦娘还没说话,却被拥到一个温暖的怀里。此时她坐着,他站着,锦娘的脸压在王恪非柔软的腰封上,被那双大手揽着肩膀,抚摸着头发,好似之前房事过后,那人偶尔的宠爱一样。
“没什么,”王恪非一下一下的绕着锦娘的头发,“我知道你心里这么看我,已经很满足了。其他人怎么看我,说实话,我早就无所谓了。”
锦娘心里一阵阵泛疼,他之前是个多么爱惜羽毛的人啊,定是听了太多不好的流言碎语,才如此自暴自弃。
“那不行,你本来就是个好人,他们就不该诋毁你。”锦娘气呼呼的抬起头,“你得让天下人知道,你被他们冤枉了。”
王恪非忽然大笑起来,锦娘从没见过他这么鲜活的样子,那舒展的眉,扬起的嘴角,像是变了一个样子的面容,都让锦娘看迷了眼。他笑起来多么好看,还有一对酒窝呢。
锦娘也笑了起来,轻轻锤了他一下,“有这么好笑吗?我说错了什么,用得着让你这么取笑我?”
王恪非摇摇头,珍视的看着锦娘,“你知道我为何十多年执意不娶吗?只因别的女人断不会有你这样懂我,没你这样关心我。从前在王家祖宅,我一个眼神,你就知道我心情如何,我不说话,你也能把我照顾的妥妥当当。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那双仰慕的小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打转。你不识字,没读过书,可却和我心心相印,有你在身边,好像有了世上另一个我,我如何能再忍受的了别的女人呢?”
任何女人,听到自己的丈夫这么说,没有不心动的,锦娘也不能免俗。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暖融融的,感动和喜悦肆意流淌,眼前的男人也不是什么靖王爷,只单纯是她的丈夫,一个落魄孤独的可怜男人。
锦娘叹了口气,第一次回抱了王恪非,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好似从没分开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