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避讳,反而让王恪非哭笑不得起来,只好摸着小女人的发顶,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她,“没事的,不必思虑过多,我们一家人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她依偎在男人怀里,这种有依靠的感觉真是好极了,她不用再自己强撑起一片天,而是能当一个被庇护的小妻子了。
“好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一会。”王恪非捧着锦娘的脸,轻轻吻了一下,又说了会体贴话,才松开人往外走。
小女人又香又软,他恨不得整天抱着呢,只可惜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办。
刚走出主院,就看到远门口候着一个人,神情肃穆一身黑袍,走近一看,原是管家郑全。
“王爷,您找我。”郑全对着王恪非作了一揖,模样恭敬无比。
“准确的来说,是请你。”王恪非站定,眼神复杂的看着这花甲老人,“你不必把姿态放这么低,一开始我就说了,咱们以友相待。”
“王爷别为难我了,”郑权深深的叹了口气,布满沟壑的脸上,因着怅然又老了几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出了那里,在哪儿不都是一样生活?”
“罢了,”王恪非不再强求,“宫里传了旨意,让我一月内举家搬到望京,你和我一起走吗?”
郑全身躯一颤,猛地看向王恪非,浑浊的眼眸里尽是惊愕。良久,他摇了摇头,“既然已经选择离开,我这辈子就不会回去了。”
“看来谁也不想回那地方。”王恪非冷冷嗤笑,“说来也好笑,像我这种亲王,宫里都是恨不得远远打发在封地。没想到轮到我,却是急着让我回去。”
郑全不置可否,低头从袖口掏出一个东西,递给王恪非,“这东西,我走的时候不小心带在了身上,如今想着应还了。王爷,麻烦你送还给太后。”
那是个玉牌,极其小巧,正面雕着一只凤凰,反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些小字。玉牌似乎有些年头了,被把玩的愈加光滑莹润,一看就是上等的货色。
王恪非拿在手里,微微震动,“这竟是昔日的……,好,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她。”
郑全深深的躬下了腰,“多谢王爷,这东西一脱手,我就觉得心里踏实了。我就在这儿守着这座府邸,等王爷归来。”
“借你吉言。”王恪非把玩着玉牌,轻声说,“你倒是逃了,一身轻松,奈何我还深陷其中,不得清闲。郑全,我倒是开始羡慕你了。”
郑全少见的露出一个笑意,行了一礼离开,他腰板停的很直,一看就不似寻常老人。王恪非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终究还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