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府上下炸开了锅，萧子染中毒昏迷的事情上至主子，下至仆人都知晓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荣乐堂。

顾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会中毒？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吗？”

“回老夫人的话，大夫的意思，好像是房里的炭有问题。”顾嬷嬷在一旁说道。

“炭？有人在炭里下毒不成？”

老夫人一愣，下意识以为是有人下毒。

顾嬷嬷闻言，连忙摇头，犹犹豫豫道：“是库房那边拨给表小姐一批次等炭，表小姐本就身子不好，连日里关着窗户，可偏偏天冷整日烧着炉子，谁也不曾想表小姐就昏迷过去了。”

听完这话，不只是老夫人愣住了，就连顾嬷嬷也在心里直撇嘴，她活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也是奇怪了，下人们照样用这种炭，他们没事，可偏偏萧子染一人出事了。

“确定人不是装的？”

“是真的，老夫人。”

“罢了，先去看看她吧。”顾老夫人起身，加好衣物之后便出门了。身后的顾嬷嬷一直替她打着伞，这雪天若是不打把伞可会被冻得不轻。

顾老夫人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着，虽平日里看上去身体硬朗，但毕竟年事已高，整日操持着、担心着、算计着顾府的人所有人，若说累，她必然是最累的。

西苑。

萧子染面色苍白，嘴唇干燥，紧蹙着眉头，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却一直嘴里喊着冷。小鱼站在旁边，拼命地帮萧子染盖上被子。

“见过老夫人！”小鱼因为担心，完全没有注意到顾老夫人已站在身后。

“你先下去吧。”顾老夫人下令道。

“这……”小鱼舍不得离开。

“你还放心不下我们？我们会害表小姐不成？”顾嬷嬷斜着眼看着小鱼。

“那小鱼先下去了。”小鱼依依不舍的带上了房门。

顾老夫人看着躺在床上如此难受的萧子染，心中并无任何心疼，转头问顾嬷嬷：“方才出来的急，还没来得及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她房里怎么用的是次等炭？”

方才一进门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在这样的房里休息，换她她也受不住。

老夫人一边捂着嘴鼻，一边皱着眉看着顾嬷嬷。

顾嬷嬷压低了声音说：“回老夫人，奴婢调查过了，是大夫人和珊姐儿按令扣下了应发给表小姐的炭，不仅如此，还以次等炭充好炭。”

顾老夫人听了，心中并无起伏，她知道大房的母女俩沉不住气，但也不想理会。

“对了，老夫人，我还听说，这快要入寒冬了，大夫人还准备克扣了其他过冬的衣物之类的。”顾嬷嬷将安排在顾大夫人那儿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顾老夫人听了，摇了摇头，刚想对顾嬷嬷说要按下这件事，却不料萧子染突然间醒来了。

“外祖母…外祖母…”萧子染有气无力，“为何，舅母和表妹就容不下我？”

萧子染说完，就不停的咳嗽起来，捂着胸口，脸色越来越苍白。面前的顾老夫人和顾嬷嬷都吓了一跳，顾嬷嬷马上凑上前去扶着萧子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