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清刚刚回院子午休,才躺下一会儿,就听到窗口那边有了动静,她看都没看。只是颇有些气忿道:“你是做梁上君子做习惯了吗?”
“原来在阿清心里我还是个君子?”他眉眼里都是笑意。
顾莞清气急,指着他,手都有些颤抖道;“你堂堂世子,没有基本的文学修养吗?没有老师教你识字吗?”
“没有!没有!就是认得几个字。”他摊手一脸无辜道。末了又补了一句:“阿清你不会因为这个嫌弃我吧!”
顾莞清避开脸,斗无耻,自己果真是不如他半分。
见顾菀清不说话,他自顾的说着:“这次你回去自然不能轻易回去,这第一是要叫你那混账父亲,这第二是要拿回你母亲的嫁妆。第三是要树威风,为阿满做打算。就是不知道你后面的打算?比如这退婚你是怎么打算的?”
顾菀清愣过头,看着眼前的人。她有些惧怕,她走的每一步都被他看得那么准,并且还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帮她引导舆论。
谢逸此人着实奇怪,又深不可测。他是何时同舅舅他们攀上关系的,在餐桌上几句话就哄得外祖家开开心心,还允许他常来。同哥哥们推心置腹,他到底为了什么?
他难道?同沈庆他们一般也对皇权有了觊觎之心?不!不!不!这一世她绝不要家人再卷入政治斗争,他们谁都不占,她只要她的家人一生平安顺遂。
这般想着,她看谢逸的眼睛防备越来越重,带着探究与审视。
谢逸被她那样看着,霎时间明白她所想。眼里是满满的落寞,他后退了一步:“阿清你便是这般想我吗?”他的语气里充满悲伤,以前他在她面前一直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何时有过此番模样。
顾菀清满满疑惑,什么时候一两句话也能让脸皮彼城墙还厚的谢逸这般难受了?
“那你是为了什么?”她语气里是不信任。
“为了!为了!”他往日可以随意宣之口的话,如今在她不信任的目光下,那个“你”字似有千斤中,如鲠在喉,如何都说不出。
顾菀清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的样子看着他,谢逸有些急了。
他额上似有青筋涨起,单手举过头顶:“我谢逸若是对宋府有过任何伤害利用,拉拢权势的想法,不得好死。我若是待顾菀清没有有半分不是真心,死时万箭穿心,生生世世不得轮回。”
说完话,他就这般直勾勾地望着她,满眼都在控诉她的不信任和委屈,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顾菀清被他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毒誓可以随便发的吗?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
等等,他同她有什么关系?要他真心做什么?饶是如此,前世今生她不过一后宅女子,何时见过这般阵仗?她脸上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好好的!你发这毒誓吓唬谁?”她语气有些哆嗦和不自然。
“我怎么敢吓唬你?是你总不相信我罢了!”他自顾的说着,语气越发委屈。
“你怎么知道我要退婚?”顾菀清调转了话题,这个信任问题,她实在不想同他扯了。他们之间那里来的信任可谈?
谢逸知道她不想聊那个话题,也不强求。随着她,见她问道这个,清了清嗓子。拿着那把扇子摇了摇,一脸得瑟道:“那是自然,他哪样有我好?”
顾菀清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哪里来的这样的人?她是该夸他自信还是说他自负?她何时觉得他好了?他哪里来的优越感?顾菀清都被气笑了,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