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的寒冷的天气里,大风刮得她脸十分疼。她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继续听着谢逸同老夫人的对峙。
小木屋里泛着暗黄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尤其是对比外面的风雪满天。
“谢世子,你走吧!这个忙老婆子帮不得,我远离俗世多年,实在不愿趟这浑水。”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沙哑,但是却铿锵有力。
谢逸只是继续重重的对着木屋里的人磕了个头,他被冻得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但还是强撑着道:“这般叨扰老夫人,自然是晚辈的过错,晚辈愿意同您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屋子里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了几分兴趣。
谢逸一听有了希望,此刻都觉得力气多了几分,忙道:“晚辈愿意以青帮传人允诺老夫人一件事。”
“青帮?”伴随而来的还有木屋的门终于打开了。
谢逸跪在那里,见老夫人终于出来。想支撑着站起来,刚一动身,就摔倒在后后的积雪中。
顾莞清在旁边,想冲过去。
可是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待在雪地里,他本身便身中寒毒,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天气。
这不是梦,这是前世,这是真真切切发生的前世。
此情此景,她不禁悲从中来。
“值得吗?”住着拐棍、老态龙钟的妇人叹息问道。
这话不知道是问眼前的年轻人,还是在问被埋在岁月里年轻的自己。
谁没有年轻过?那时候谁不是满怀热血,少男对少女许下的诺言可以用命去实现。
可是最终,那些冲动,那些热血,那些不甘,那些遗憾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被岁月掩盖。
然后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日子里,突然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即使时间流逝,即使年华老去,只要一想起当年那个人,他依旧会让你痛,让你遗憾,让你郁郁不得志。
谢逸没有答话,只是强撑着身子定定的望着老夫人。
“我并不在乎什么青帮,你娘年轻时候我们还是闺中好友呢,要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帮我解答一个疑问。”老夫人慈爱的笑道。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为那丫头做到如此地步?值得吗?”
“在她身上没有值不值得,只要是她所愿就好!”少年说这话时,声音带着无限苍凉与落寞。
“只要她所愿就好?”顾老夫人喃喃的叹息,当年你也是这般想的吗?
世人皆道“我常伴青灯古佛,心无杂念。”却不知我在佛前每一次诵经都是在为你祈祷。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我们不相遇都可,只愿你岁岁安康,心想事成。顾老夫人沉浸在往事里,手中的佛珠一圈一圈的转动着。屋里的蜡烛和烧着的熊熊碳火不时发出霹雳巴拉的爆裂声。
无论年少还是年老,一个“情”字囚人终身。
谢逸终于撑不住了,他已经知晓顾老夫人会帮他家阿清了,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栽倒在这漫天飞雪里。
“谢逸!”顾莞清见此,急急的呼喊着,可是他们没有一人听到了她的声音。
然后她的意识就这般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