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你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你不能还没有姐姐坚强。”她蹲下来看着幼小的弟弟,语气郑重。
“你要知道,我们没有娘亲,你要知道娘亲死的时候我们也同时失去了父亲。你要知道我们四周都是财狼虎豹,你要知道阿姐不可能一直护着你。
所以不要哭,你越哭,只会让人觉得你很惨!只会博得几分怜悯!但是这些怜悯没有什么用,当你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时候,怜悯没有任何用,它只会让你看起来更惨,更好欺负!”
阿满终于止住了眼泪,顾莞清站起了身子:“越是难过,越要忍住眼泪;越是害怕,越要坚强:越是仇恨,越要告诉自己,就是熬也要把那群渣滓熬死。”
她这话既是对阿满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哭哭啼啼没有任何用,从今以后该哭的是他们。恶事做尽,却未有什么报应,既然如此,她就是他们的报应。她从地狱爬出来,势必要把那群畜生一起拖下地狱。
宋老将军听见了顾莞清的话,微微叹着气:“小丫头好像经此一事,心结更重了,也不知道那么小的人儿经历了什么,竟然有这么深的恶意。”
“清丫头,你可还好?”
“回外公,莞清无事。”
“顾府的事,我听说了。别怕,无论你做什么外祖都全力支持。”宋老将军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道。
“多谢外公!”她在心里默念“今生我也会守护好您们的。”
“对了!怎么没见谢逸呀!我听说是他救了你!”年纪大了,总是忍不住好奇的。
“是谢世子救了我!改天自然要好好谢他。”顾莞清低着头,掩盖掉心里的那份难受。
“你们怎么突然这么生疏?吵架了?”宋将军还是发现了顾莞清语气中的不快。
“没有!倒是莞清一直受谢世子恩惠!”顾莞清别扭着。
“哎呀!那小子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你小时候救了他,我之前也没想起来,毕竟那么黑瘦又柴的孩子谁能想到居然端端几载光阴,就长成了个偏偏公子?”宋将军不可思议道。
“我救过他?”顾莞清疑惑道。
“对啊!你的风湿你忘记怎么来的了?都怪我带你去岭南!”宋老将军说着有些自责。
“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堂堂世子,那个时候居然沦落成那个样子!”宋老将军叹息道。
顾莞清满脸震惊,她是记得的。
那个时候,那个小孩浑身肋骨都可以摸到,又黑又瘦。
那么冷的天,掉到那样冰冷的湖水里。
她刚收留他的时候,他就跟难民营出来似的。
怎么可能?堂堂世子过得那般苦。
这般想着,她就忍不住眼眶红了。
那个满身少年气人,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的人,怎么可能是她救的那个沉默的孩子。
难怪他说,你不记得我了。
难怪他的眼睛看她有时,竟然那么悲伤。
她不敢想下去了,前世今生,他竟然执着了那么久,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
“外公!你怎么确定那个孩子就是谢逸?”顾莞清问的时候,语气就已经一些颤抖了。
她宁愿她想错了,她宁愿真的是有一个“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