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就着一盘清淡干净的小菜,任巧儿跟林婶子一起,各自喝了一碗高梁米和白米的混合粥,还吃了一个白面馍馍。
饭后任巧儿抢先拿起两人的碗筷,手脚利索地进灶间洗刷干净了。
不得不说,林家的生活跟二婶家是天差地别的,二婶家即使娇惯如任二郎,也不能顿顿吃白面,任巧儿也明白,正是林婶子的能干,加上夫妻齐心,林家三房的生活才会这么好。
嗯,她也盼望能早日过上这样的日子,只是不知周景成是不是跟她携手一生之人。
想着心事,任巧儿走出灶间,不经意间看到放在林家院子里的竹筐,突然又想起里面的丝瓜原液和曼陀罗花还在里面放着,丝瓜原液也算了,现时不是夏季不会变质,但曼陀罗花还是晾开的好,免得捂坏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跑过去,将用草纸包着的曼陀罗花在竹筐里摊开,但又想了想,为保险起见还是给林家三人打声招呼为好。于是她走过去:
“叔、婶,小菊,我竹筐里的那些长得像喇叭似的花,千万不要动它,这是我采的草药,虽也能治病但本身却有剧毒。嗯……几朵花的量,就能毒死一头老母猪。”
曼陀罗花的确有剧毒,但并没有严重到动一下就出事的地步,但任巧儿有意往严重里说,所谓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还是更谨慎些好。
闻言三人俱各点头,林小菊更是希奇到跑竹筐前看了好一会儿,倒是林三叔诧异地道:“阿巧还懂草药,这倒跟你外祖父相仿。”
哦?闻言任巧儿倒愣了一愣,下意识脱口问道:“这么说,我外祖父他,是大夫?”
“嗯,而且医术极好!当年在整个县乃至整个府城谁不知你祖父莫老大夫的大名呢,想当年你父亲从外地流落到咱这地界,当时病的都快死了,就是被你外祖父所救。
哎,不过现时看来,你外祖父是救了一条白眼狼啊,那时真不该将他作为养老女婿的。”林三叔叹着道。
养老女婿?说实话这不是任巧儿第一次听到她那渣爹是自己外祖家赘婿的事了,可就在她刚说就此多问几句时,林小菊看完曼陀罗花来找她了。
“爹,阿娘,没别的事我就带阿巧去我屋里了。”林小菊挽住她的胳膊道。
“嗯,能有啥事儿,你们两个早点儿安歇。不过小菊,阿巧这几日肯定极累,头上还有伤,你可不要一直拉着她说个没清啊。”林婶子笑着道。
“知道啦,娘,这些不用说的。”满口答应着,林小菊拉着任巧儿就跑进了她自己的屋里,并顺手将油灯点亮了。
庄户人家就是这样,晚饭后就没有别的事了,不同的是别家这个时候一般不点灯,怕浪费灯油,林家条件好从没有这样的抠索。
林小菊的屋子还是挺大的,而且她的屋里正好有两张床,任巧儿一看便知,另一张床是林小菊的姐姐林小兰的。
不过,从半年前林小兰闹着去镇上张家做丫头后,这里就被林小菊一个独占了,就算林小兰有时偶尔回来,据林小菊说再也没有在这里留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