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巧儿却在此时神情微微一凝,象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冲周里正再次喊了一声:“周大伯,且请慢一步。”
嗯?倒让周里正不解地回头,“巧丫头你还有何事?”
便见任巧儿犹豫了片刻,下一瞬却牙一咬象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大伯,我想问一下,您此次去只是为了打脱我跟刘家的亲事么?”
周里正讶然的点头:“自是如此,不然呢?巧丫头你不就是这个打算么?”
任巧儿却定定看着他,下一瞬缓慢却坚定地摇头,轻声凝重地道:“退亲自然是最重要的。但,我还想按我娘的意思收回莫家的一半家产,以及将剩下的一半家产再一分为二,拿一份给林三叔家做为谢礼,大叔,毕竟我娘信上就是这样的安排。”
而听到她的话,周里正愣了一瞬,下一刻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语气更是明显不悦道:
“侄女儿啊,如果这样这事儿只怕不好办啊,真这样别说你后娘会不依,你爹只怕就饶不了你。巧丫头听大伯一句劝,做人不能太贪心,丫头你是个聪明人,必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周里正的话颇有一番语重心长之态,任巧儿自然也知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就凭她渣爹和后娘那爱财如命样,让他们出血只怕比割他们的肉还痛。但她更知道周里正其实是不愿意为她一个,得罪渣爹那一家子!
只是,那悲惨死去的原主就活该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吗!
不,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当然来日方长,对待后娘一家她可以慢慢跟他们耗,但是就眼前之事来说,她实在不愿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所以哪怕不能如愿将财产夺回来呢,他们也休想得到消停!
于是她沉思片刻,突然苦涩一笑再次低声道:“可是大叔,万事都越不过一个理去,任家大房本就是占的我外祖家产业,这样人人皆知的事,做为莫家唯一的继承人,难不成我真要两手空空嫁入夫家?
大伯,这样不只我一个不服。只怕村人也会在暗地里觉得不公。不明真相的人只怕会笑我十里村人无能,倒让外来户欺到头上,大叔,侄女柔懦,唯能仰仗您作主了。”
任巧儿这番话声音并不激烈,听到周里正耳里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他岂能听不出来,任巧儿话里话外,就差明着说他忌惮刘家了!
而对此他虽然十分不忿,但,再一想还别说任巧儿说的还挺在理儿,而且这丫头虽然说的内容让人不喜,但让他说,做为一个女子,跟父母这头闹崩,若再无钱物傍身,那的确会凄惨到极点。
且这丫头,该示弱的示弱,但该争的也争,不得不说她还真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啊这丫头没有一个好的家世,以后在我儿仕途之路上必是毫无助益,不然说不得还真当得我周家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