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孙公子是想引起孟明涵的注意。但很可惜,孟明涵从坐下起,跟他们寒喧几句后,就在那里摆弄着一个精美的刀鞘,就象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见状,孙公子表面虽努力维持着平静,但是仔细看,他的眼神却早已掀起狂躁,满是阴寒和戾气。
而见他这样沉不住气,正在煮水的云少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儿,继而却突然露出好奇的笑,接话道,“哦,我看看?”
然后他装模作样地还真往任巧儿那看了几眼,然后突然皱眉道:“还真是她,不过……”
不过什么,云少并没有说,然而得到暗示的孙公子自然知道该接什么话:“不过什么,云兄不是我爱多事,是你的神情,总让人觉得你有什么话不吐不快似的,还是,你跟我意见不同,认为这个男子配不上任姑娘啊?”
说这些话时,孙公子象极了一个特别热衷于八卦的人,然而云少却想了想开口:“其实不瞒二位,我跟这位任姑娘其实是认识的,你们二位还记得吧,我曾领着她跟二位在县衙前碰到过,也因此,我对这姑娘有一点些微的了解。
——,当然,其实这话不该往外说的,但主要是我看孙兄挺感兴趣,加上我知道二位的为人,是能守住秘密的君子,那我就随便说两句。
这位任姑娘其实是个可怜人,从小受继母虐待,身边亦没有一个人真心待她好的人,可能正是因此吧,她的行事未免就有些……偏颇。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说了,因为对一个姑娘家这并不是光彩的,但只说今日相亲之事,我其实很有一些看法,实在是据我所知,这姑娘,她为了得到其生母留给她的嫁妆,正处到相亲,也只才短短几日的事吧,听说她已跟不下十人谈过婚姻之事。
而她,似乎并不看重男方的容貌、品行、学识如何,只重权势和家财。我也是听我家姐说的,只她就给这位任姑娘找寻过几处人家,只不过因这位姑娘要求较高,都没有成,
正是为此,所以孙公子你问我,这男子是不是般配任姑娘,我不敢说。因为这位任姑娘有自己的想法,她应该会找一个能帮她压制住她继母的人家,只不过再容我说句本心话,这事并不好办。”
云少在说这番话时,语气几乎毫无波澜,但是,却在他说完这番话后,孟明涵突然将他手中,已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的刀鞘,“啪嗒”一声扣在了身前的石桌上。
说实话,声音并不重,但云少身子却突然一僵。正好这时他拿小风炉煮的泉水开了,他赶紧拿起铁勺子,将水注入了打开盖的细嘴壶之中,顿时,浓郁的茶香就飘散了出来。
云少,其实挺欣慰水开的够及时,因为他总觉得,他再说下去孟明涵有可能会做出拂袖而去的可能,而本来他还准备了一些话要说,最终却草草收尾。
谁知他正心有戚戚,偏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突然看到孙公子突然凑向孟明涵:“明涵,你的看法呢?”
此时的孙公子,仍象一个茶余饭后跟知己话闲话之人,然而,被他问到的孟明涵,却猝不及防般突然抬起眼皮儿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却让孙公子一怔,那一双美目流波,幽幽沉沉、本是随意一瞥,却冰冷的仿佛下一瞬就能将他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