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避开眼神,飞速将衣衫挡在胸前:“不许看!”
床榻上的小公主看着很凶,可是能看出来,眸底浮现的满是胆怯惊慌。
涂曜轻笑一声,顺从地把眼神上移,对准了楚稚清亮的眸子。
床榻之间,四目相对。
涂曜衣衫松散,向来被衣袍盔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胸膛若隐若现,肌肉饱满细腻。
想到自己在涂曜眼中也是同样衣衫不整的模样,楚稚腾地红了耳尖。
他还是不相信!
古代皇族男子,哪个不是从小就三妻四妾,勾搭宫女!
男主也是皇子,又向来精悍,万一日后琢磨出味儿来,他难逃一死!
“涂曜……之后我问的话,你都要如实回答,不得欺瞒!”
楚稚抖抖耳朵尖,装出凶悍的模样:“你少时在宫中,上书房时,难道没有宫女,侍读,贴身服侍过?!”
“从小失宠,冷宫度日,未曾有人服侍。”涂曜装作遗憾的叹口气,含笑扫过楚稚:“不过以后有了公主,也能尝尝红袖添香的滋味了。”
“不许扯开话题。”楚稚用石榴裙遮挡住自己,凶巴巴瞪眼:“那你在军中呢,难道都没有过随军女子!?”
“驻守边关,未尝有一日松懈。”涂曜笑意更深:“身边都是些臭男人,着实无趣……”
“不过公主不必担忧……成亲之后,公主就长在本王的马背上,本王在何处,公主就去何处。”
楚稚冷哼一声,忽略涂曜的暗示,只警惕道:“那你在王府中,也没有任何侍妾吗?!”
在古代,涂曜这年纪也不算小了!
身边总要有几个女子吧,哪怕没名没分呢!
“凶名在外,女子皆退避三舍啊,家中尚无妻妾,虚位以待很久了。”涂曜声音愈发低沉道:“公主守身如玉,为夫也不逊色,满意吗?还有什么想问夫君的?”
“我才不是在盘问你的私事……”
楚稚脸蹭一下又透出绯色。
原来涂曜把他的反应当成女子吃醋的小心思了!
涂曜忍不住朗声大笑,他眸光一转,已如敏捷的豹子般将楚稚拥在怀里:“王妃该问的已经都问过了,为夫可以亲近了吧?”
“你的腿……”楚稚讶然:“怎么……”
男主不是一直装残韬光隐晦吗?
这床榻之上,不光不做人了,也不装残了?
“本王的腿,伺候起王妃还是绰绰有余的。”涂曜长腿一屈,把人逼压到墙角,声音暗流涌动:“喝了王妃的补药,本王怎敢不涌泉相报?”
“你……你放开……”一向表面沉稳的涂曜突然放肆至此,楚稚方寸大乱:“这,这还是在宫里!你先让我穿上衣衫……”
又惊又窘又急,楚稚自己都没意识到,最后几个字音已被逼出哭意。
涂曜略有松动,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有如实质,在楚稚绯红的耳朵尖转了半晌,又向下移动到胸口……
楚稚刷一下拉高胸前毯子,不管不顾道:“涂曜!你先出去!”
涂曜挑眉。
楚稚无助地咬了咬唇:“殿下,请你先出去。”
他第一次和男子亲近,羞窘的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用小毯子把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
可涂曜的眼神却让他无处遁形。
“夫君腿脚不好,娘子怎么忍心相赶啊。”涂曜倚着手心赖在床上,明明稳如磐石,却又开始装残了:“你换嘛,就当为夫不在。”
楚稚:“……”
这人怎么……如此无赖?
涂曜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恨不得成了显微镜探照灯,怎么可能当成不在?!“你能不能避避……”楚稚搜肠刮肚,终于找出理由:“我们毕竟还没大婚。”
涂曜阴暗的眼神落在楚稚腰身上。
小而窄的绣襦遮挡不全,后腰白皙莹润的皮肤露出来小小一块,前面却因了遮挡投下阴影,愈发让人浮想联翩。
这就是昨夜,被自己捏在掌心的滑润皮肉吗?
真如上好的锦缎一般,现在想来,都怕手中的薄茧磨破了这娇嫩的小公主。
涂曜移不开眼,盯着那如初雪般薄而白透的皮肤,愈发浮想联翩……
也不知昨夜可有泛红?腰身可会浮现他的……指痕?
可惜烛火尽灭,连半寸风光也没见到。
涂曜抓耳挠腮,莫名燥热急迫,他不自觉的吞咽口水:“公主既然已和本王做了夫妻,何必再讲究虚礼。”
“不行,现在看了……”楚稚飞速穿好石榴裙,搪塞道:“大婚那天,就没期待了。”
涂曜这才一怔。
原来……公主还想到了这个……
她一定……很看他们的重婚礼吧。
所以想把最好的自己和床榻上的期许都留在那一夜。
涂曜低头,目光落在偏殿临时的床榻上。
床木已腐朽,摇摇晃晃,不甚平稳。
床单是水蓝色棉布,虽不算脏污,但极为粗糙,愈发衬得公主那金线编织的石榴裙灼目耀眼,格格不入。
涂曜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