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平见孙女儿不说话了,好像在想着心事,也就不说话了,这一路尘土的,谁都不想吃一嘴土。
傅心慈看着远处深绿色的山坡上,一丛丛红艳艳山花开的恣意,就想扑上去做那辣手摧花的登徒子。
还好,理智尚存,左右环视,这里虽然没有外人,也不能做那等丢人的事。
好吧,眼睛别总盯着一处,看看别处也许有更好的风景。
没人知道,她人虽然坐在驴车上,脑子却不知道飞越了几重山。
孟庆平却没有孙女儿那么心大,他赶车的速度比牛车还慢,堪比蜗牛。
就是这乌龟爬的速度,他的心还是悬着的,就怕驴子走快一点,颠坏了车上金贵的玻璃。
想到自家很快就可以用上这好东西,孟庆平的心情好的可以用冒泡两个字形容。
当然了,这冒泡两个字是傅心慈形容的,在末世里的一年多,天天为了生存奔波,她的用词也是简单粗暴到好用就行,别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叮当,叮当。”
还别说,慢有慢的好处,他们就要走到卫所管辖的地界,就听见后面传来牛车上的铃铛响。
祖孙俩回头,就见卖缸的老板和杂货铺的老板,搭伴赶着牛车过来送货了。
见追上了这买东西的祖孙俩,两个老板也挺高兴,忙开口和他们打招呼。
“大叔。”
“大叔。”
“诶,诶。”
“您老走的有点儿慢。”杂货铺的老板先说话了。
“没法子,后买了点东西,怕颠坏了。”
“啥东西还能比我这东西怕颠?”卖缸的老板有点不以为然。
孟庆平也不想和他争论这些,就笑着说道:“你们过来的还挺快。”
杂货铺的老板,一直秉承着和气生财的想法,对于孟庆平这个大买家的态度就更好了。
这会儿,见孟庆平问话,就实话实说,“咱们寻思着,您买的东西都是家里惯常用的物件,就想早点给您送过来,怕您急用。”
听了这话,孟庆平就觉得杂货铺的老板是个不错的,就给他指了一条财路。
“我们卫所这边的人,平日里想买个东西啥的,不是很方便,不如老板隔些日子带些货物过来卖。这样不仅方便了卫所这边的村民,老板也能多些进项,你看如何呀!”
孟庆平可不想每次去镇子,都被那些孟氏族人追着跑。借用孙女儿的话,烦死了。
听了孟庆平的话,杂货铺的老板眼睛一亮。家里的杂货铺生意虽然不错,但是也架不住他们家里人口多。
上面有年迈的双亲,下边有一帮张嘴要吃喝的孩子。他们夫妻俩天天的精打细算,也将将够吃喝。
眼瞅着孩子们一天比一天大,很快就要到了嫁娶的年纪,他们还没攒下几个铜板,心里也是愁的慌。
这会儿听了这位大叔的话,杂货铺的老板感觉这个法子可行。
后面的路,就和孟庆平一口一个叔,叫的可近乎了。
等他们回鹰嘴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多了一门亲戚。
傅心慈不管那些人分东西,背着她的小背篓先回去了。
刚踩着大青石过了小河,就见孟玉莲带着几个妹妹在河边挖野菜。忙开口打招呼,“几位姐姐在挖野菜?”
“是啊,心慈回来了。”
“嗯。”
傅心慈看着几个挖的还挺起劲儿,就觉得这不科学。她可是知道的,她这几位堂姐根本就不认识哪个是草,哪个是野菜。
嘿嘿,偷偷的说一声,她认识的也不多,就那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