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根本不相信自己所想的那些事情,也不相信不能理解的事,不相信别人说的话,也不相信历史。简单的说,人们对一切都存在着一种不相信的倾向。自然界的变化和一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就自己按照个人本身混乱的逻辑去解释,东一头西一头的,这样子好不容易凑成一套看起来还算严丝合缝的理论,就不断的演绎、演绎,最后也实在是无法填补越来越多的漏洞和错误,最后自己就把自己扔到了网罗里面,将自己陷入到了陷阱中。因为本身就是混乱的。
而且传统还有一种极其不符合西方逻辑的思想:人定胜天。这种思想进一步演变为:人可以成为天!
想想,前些天这个人还是一个正常人,后来就飞走了,不是变蝴蝶,是变成神仙。这种事,用我们的理智是无法理解的,用知识也无法解释,这怎么和外国人解释呢?就依靠文化,但文化上,又极其不同。
所有的传说中都提到了一点:修炼,修炼是这件事的文化精髓。简单说,就是通过努力去改变。努力几乎是万能的。
修炼的思想精髓是人可以通过自我的能力获得质变(比如对自身的勤学苦练、冥思苦想,或者对自然物质的熬炼,或者是其他已经有能力的人的传输……),就是人本质通过修炼变成神。这是五千年仙侠鬼魔传说的根本思想。
只不过好一点的质变叫做仙,稍差一点叫做侠(这里需要注意,侠客的身体资质已经不同于人,所以我认为那也是一种质变),再差一点的叫魔,再差一点叫鬼,有关于六界的分化属于这根基的演绎,之后生出来无穷的演绎和荒谬的传说,听起来极不可信,千百年来却有人追寻这些虚妄的事业,完全不明白这些传说不过是基于幻想的成果。
这世界的境界如何划分,谁能知道。至于真是有各种划分没有,没人知道,杨徉所反对的思想不是别的,就是这一点:人可以自身努力质变变成神。这一点他从小就觉得不可能,无他,就是不合逻辑。这是很大的漏洞,他一直奇怪,为何人们没有发现;还有一个漏洞,如果人们早就发现这是骗人的,为何还愿意相信,宁可被骗呢。是不是被骗久了已经麻木,甚至变成了骗子的一员呢?
草可以变成鸟吗?鸟可以变成人吗?人可以变成神吗?
都不能,这不是依靠自身可以改变的,依靠草的吸收阳光空气,变成鸟了?简直有些可笑。但不可否认,千百年来我们就是相信这些走过来的,所以,我们怎么不会不孤独呢?
(这里面关于妖怪的传说,就是人本质变化在天地万物上的演绎。比如雷神、火神,水神都是众神偶像的一种类推,就是将那种在人身上的幻想极大化的应用于世界万物中,一棵草摇身一变也可以成人了,杨徉从小就对自己的奶奶说,“你让那颗树变成人啊”。奶奶说,“做不到”,所以杨徉就告诉奶奶,“没有,根本没有。你一直骗我的”。)
杨徉那时起,就抛弃了这种观念,他开始希冀那些让它更加自由的思想了。必须离开这些荒谬的传说生活,活的真实,活出真理来。如果说,把诗经当做一部闲来无事写的诗歌,倒也不算是委屈了它,里面有很多名句,“上天同云,雨雪雰雰”、“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等等。
很有诗句确实很有美好的意境借鉴作用,但仔细想来,那些浪漫都有些虚无缥缈,还是寄希望在现实世界吧。
那些奇怪的传说和传说里面的“规则”、“原理”等形成的所谓理论,基本无法理解,还是不要过度将一些理论“神化”了,按照这种做法,诗歌本身也可以变成神,这不是已经从幻想变成荒唐变成荒诞不经变成纯粹说谎不打草稿不讲良心了么。难道拜诗歌的神说,自动帮我写出李白那么好的诗歌吗?那可能吗?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还是,歇歇吧。
歇歇。
我们与世界,就是如此不同。
所以,主流思想无法理解我们这种理念,而且我们的民众还是注视自己要多于外界,他们对于人性的思考和认识也没有特别开化,表现就是“不敢说真话”、“不敢表达”、“没有自己的想法”等等。
这一点,人们更喜欢好消息,而不是现实。
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好听,但是某种情况下却是现实吧?杨徉这么觉得,他每次想到这一点都会心痛,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吧。
他深深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