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愿总觉得祁渊长得很像一个人,那个曾风靡上京城的翩润君子,那时的她还小,记忆很模糊了。
但昭愿动了念头,便派人调查祁渊身世,这张纸,便是记录了线人带回来的消息。
祁渊的生父曾高中探花,因他器宇不凡,风流俊逸的长相,令金福长公主倾心。
她脾气骄纵,既然认定了,便不管探花郎早已婚娶生子,以不从便杀他全家做要挟,强行让他写休书,做驸马。
但探花郎对发妻情深,念念不忘,与金福长公主成婚后,终日郁郁寡欢,因着驸马身份,只能领个闲职,满腔抱负终化作空谈,成婚不过五载,他就抑郁而死。
安锦舒弄清了前因后果,眼角跳了两下,“金福长公主因祁渊的长相,酷似探花郎,所以爱屋及乌?”
季玄羽扶了扶额,被这复杂关系弄得有些懵。
昭愿攥着手中的信,缓缓坐在地上,手揉着太阳穴,泛出愁容之色。
安锦舒和季玄羽对视一眼。
她怅然道:“显然昭愿公主也没能接受,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少顷,昭愿抬起头,唤来宫人,“把这封信,交给金福长公主。”
过了两日,昭愿公主和金福长公主在御花园狭路相逢。
金福长公主竟主动相邀,“去凉亭坐坐?”
昭愿欣然应下,“是。”
两人前后坐下,默契挥手秉退身边侍候的宫人。
金福长公主开门见山道:“不用费劲巴力的往我这递消息试探,我比你知道的要早许多。”
昭愿语气意味深长,“姑母心里有数便是。”
金福长公主嗤笑出声,告诉她实情,“我与祁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昭愿眉眼微微上挑,流露出淡淡的惊讶。
“第一次我还不知祁渊的身份,后来我知晓了,后追莫及,但好在他聪明,又对迷香的有抵抗力,那夜只是演了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金福长公主将事情解释清楚。
昭愿微微笑了。
不过金福长公主的下句话,很快让她冷下脸色。
“这些年我越发觉得对不起驸马,因为那时不懂事,拆散了他的家,我也年纪轻轻成了寡妇。
“所以我妖把对驸马的愧疚,弥补在祁渊身上,他不会再为你做那些肮脏的勾当。”
金福长公主的话,充满了浓浓的威胁,她直接表明了态度。
昭愿浑然不在意,浓艳的笑容愈发深了,她微微探着身子,附在金福长公主的耳边低语着。
“姑母怎么能从我手中抢走祁渊,找父皇么?”
她笑姑母天真,“朝中多少大臣弹劾姑母圈养面首,秽乱公主宅,就连有些官员也是你府中常客。”
“父皇刚训诫了姑母,裁撤你的一半月银,在这个节骨眼,你又要为祁渊做这做那的,你猜父皇会不会一气之下杀了他。”
金福长公主眼睛微眯,咬牙切齿的道:“是你做的。”
她这样已经多少年了,从无大臣敢对她指手画脚,而最近却掀起这股弹劾风潮。
金福长公主攥紧绣帕,语气狠厉,“你羽翼丰满,皇兄迟早会后悔的,当年怎么没把你这个杂种一同除掉!”
昭愿面色不变,根本不在意金福长公主的咒怨,她轻蔑的勾起唇角,好心提醒道:“姑母,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