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驶入检察院所在的街道时,空气仿佛都变得更加安静下来,隐隐间带着些肃杀的意味。
范闲掀开窗帘,能够看到窗外的天气显得有些阴沉,街道上也没有什么行人。
监察院的大门关着,门口站着两排像石像一样安静耸立的守卫,b。
其余的,就是几颗枝叶繁茂的老槐树,和监察院门口不远处的那块石碑。
叶轻眉立的那块,上面的梦想很美好很伟大,所以她死了。
不多时,范闲一批人便被半看押似的带进了检察院,但一行人也显得颇为礼貌客气。
只是范闲发现,自己似乎和他们并不同路。
“你要带我去哪?”范闲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王启年,只是脚步依旧跟了上去。
“大人请了,院长要见您。”
“院长?不是说你们院长外出省亲,还没回来吗?”范闲好奇的道。
“您说笑了,我们监察院便是做情报买卖的,若是真被人摸到了自家院长的踪迹,那未免也显得太无能了些。”
范闲一想倒也是,这还真是自己想差了,果然传言不可信。
检察院内的气氛颇为压抑,不知这院子在设计的时候究竟是哪位大贤操得刀,院墙建的极高,偏偏走道又显得狭小。
人走在其中,便会莫名的感觉极为不舒服,范闲偶尔见到来往的内部人员,脸上的表情也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带着些隐约可见的疯狂与嗜血。
如此,也难怪都说监察院像阎王殿了。
不多时,王启年就将范闲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大厅门口,门是关着的,而王启年则悄悄退走了。
范闲左右扫视了两眼,发现门前的院子倒是颇为空旷,这在显得寸土寸金的监察院里显得少见,就连门口的树也换成了其他种类。
树上开着小黄花,泛着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的很是好闻。
等到范闲推开门时,才发现大厅里负手而立的倒不是记忆里的那个没见过面的轮椅院长,反倒是那个陪了自己七八年的老师费介。
这许多年不见,老师的头发也白了许多,但精神依旧显得抖擞,只是眼睛边黑得的眼袋和眼中红色的血丝也越发浓密了,不知又偷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乖徒儿,想为师了没有啊,哈哈。”
范闲刚往前走了两步,便被体型有些小小肥胖的费介一把抱到了怀里,还用自己浓密的胡子在范闲的脸上蹭了蹭,像一只久未归家的大橘猫。
……
范闲一直觉得,费介老师收自己做弟子,可能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天赋,反倒更想是为了自己当时可爱的年纪。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如此年少,自然长得很是可爱,偏偏又满脸的坚毅倔强,想来是很惹人恋爱的。
费介老师怕是把自己当儿子养了,想想他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娶妻,这种可能便显得越发的靠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