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家的牛车霍沥虽然是第一次驾,但是前世的他御马纯熟,一物通百物,牛车经过最开始的跌跌撞撞,后面就轻轻松松到了镇子上。
离了熟人,霍沥也露出了本来面目,气势冷峻,生人勿近,再配上脚边的一头大死鹿,那鹿血还在往外滴落,更令人不敢靠近。
只是鹿肉自古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即使霍沥再怎么冷着一张脸,还是有饭馆的伙计过来问价。
“小哥,你这鹿怎么卖?”
霍沥看向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打个招呼就是满脸的笑意,让霍沥心生些许好感。
“整只卖,不砍价。”
王树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一只鹿可不是他能做主的,只是这几日来了贵客,乡野小菜都吃腻了,掌柜的让自己出来寻摸点好东西,只是给的钱也不够买一整只鹿啊。
“小哥你等着,我这就去问问我们掌柜的,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啊。”
王树决定先找掌柜的商量商量,野鹿可不常见,尤其是这么大的,买回去怎么收拾都是赚的。
霍沥冷着脸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王树得了承诺立刻飞奔回去。
王树所在的醉仙楼是镇子上最大的酒楼之一,还有福客来和春风楼,另外两家一直和醉仙楼竞争。
醉仙楼是老牌子了,经营了三代人,是镇子上的平民饭馆;福客来是新秀,但是菜式新颖口味独特,因此也慢慢占据了一席之地;春风楼的老板很神秘,听说背后东家是个贵人,来这开饭店也只是打掩护,不过味道还不错,就是价格较高,还有听小曲和住宿的功能,走的是高端路线,虽然客人少,但是收益也还过得去。
“掌柜的掌柜的,李叔!我刚刚,刚刚看到一小哥在卖野鹿。”
王树飞奔回醉仙楼,气喘吁吁地对着掌柜的李河说着。
李河正愁没有好东西招待贵客,听见王树这话连忙问他买了没有。
“没,没呢,小哥说只卖一整只,不单卖。”
听到王树这么说李河当机立断买下,野鹿可遇不可求,它们动作迅速机警灵敏,很少有猎人能够抓到。
“我同你一起去,赵柱王二你俩赶紧到后面拿筐和小车,王树快带路。”李河对着柜台旁的两个伙计吩咐完后立刻让王树前面带路。
李河生怕被人抢了先,一路上都在催促着王树,竟然比之前的速度还快上一些,好在霍沥并没有卖给旁人,那头鹿还在。
李河撑着腿喘着粗气,打着手势让王树问价,“小哥,你这鹿我们包了,你打算要多少钱?”
霍沥皱起了眉头,他也不知道这头鹿值多少钱,“你们开个价吧,我还要早些回去。”
李河深呼吸了几口气,毕竟年纪大了,身体比不上旁边的王树,擦汗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小哥一个人杀了这么大头鹿真是技艺过人,神勇不凡,我也不坑你,七十两,怎么样?”
霍沥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大多点头,表示这个价格还算合理,若是霍沥拆开卖肯定价格更高,但是他是整只一起卖的,买回去还要着人加工,能卖到七十也就顶天了。
点点头,将那头鹿踢向王树,李河也从袖口中拿了个荷包出来递给霍沥,霍沥拿在手中掂了掂,份量有些轻,打开荷包数了数的确是七十两银票没错。
朝着李河一拱手,秦舒将荷包放进怀里便离开了此处,赶着牛车回了家。
只是家里却静悄悄的,秦舒不在,旺财也不在,只有招财在廊下阴凉处的窝里蜷着身子睡觉,见他回来了也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瞟了一眼后甩甩尾巴又睡了过去。
霍沥也不在意,招财一向对他冷淡,走到树下先猛喝几口凉茶,那是秦舒特意沏好放凉的,知道霍沥一路回来又热又渴,放在这里让他解暑用的。
霍沥三两口就将凉茶喝完,怕秦舒回来没得喝,又沏了一罐,他早就看到放凉茶的陶罐下压着张纸,那纸是秦舒闲来无事自己做的,虽然粗糙,倒也能用用。
“霍沥,我去山里那条小溪那里了,午饭我自己带了,你回来自己解决吃的,不用管我。”
霍沥拧着眉看着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秦舒那丫头写字写的丑不说,还总是少笔画,好在自己能勉强读懂她的意思,等有空了一定要好好教教她,写的这么难看岂不是给自己丢人?
不过那丫头去小溪那边干什么?那边又没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不过风景不错,也没家里这么热,估计是图新鲜凉快去野游了。
在家里转悠了一圈,霍沥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后,把家门锁好,也朝秦舒说的那个小溪那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