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秦竹原来是这么想的,她平时没事的时候讲的故事她全都记住了。
“那都是我胡说的,不能当真的,你放心吧。”秦舒揽哥俩好的揽着秦竹的肩膀,“况且六皇子不是在看顾博文吗?不会那么快就到祖母这边来的。”
秦舒这会被风吹着,总算是清明了一些,也突然想到那个六皇子好像和顾博文的感情并不好,很有可能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开。
府里能嫁的只有三个,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要把谁嫁给六皇子,按说六皇子身份尊贵,妾侍生的孩子他定是看不上的,顾惜那个“嫡女”又死了,最合适的就只剩自己了。
秦舒心里一个咯噔,她思来想去就只有自己最合适,她都这样想了,那祖母想必也是这个心思。
无朽阁静悄悄的,秦舒被秦竹拉着就跑了进去,秦竹一把推开了门,里面的人个个正襟危坐,秦舒打眼一瞧,那和祖母并排坐着的可不就是六皇子吗!
看到众人的眼神,秦舒慌忙把面纱抚平,深呼吸一口气,气息不稳地向楚老太太和六皇子请安。
“六皇子,祖母,舒儿来迟了,还请见谅。”
楚老太太自是没什么,她知道秦舒对了一天一夜的账簿,心疼都来不及,自然不会说什么责怪的话。
霍沥也没多说什么话,只是借着喝茶的空档思考着刚刚的惊鸿一瞥,虽然只有小半张脸,甚至只有半张嘴和一个小巧的下巴,他却觉得十分熟悉。
见没人责怪,秦舒便领着秦竹坐到为她留的位置上,仪态万千地喝起了茶。
“六皇子,这便是我的大孙女,也是这王府里的嫡女,顾舒。”
“小王听闻府中嫡女与其生母俱丧身在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中,不知老夫人有何证据证明她就是那个本该葬身火海的痴呆嫡女?”
霍沥放下茶杯,他想知道那道面纱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脸?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熟悉感。
秦舒喝茶的手一顿,柔柔一笑,“六皇子见笑了,当年舒儿痴傻,幸得祖母庇佑,这才能平安长成,至于丧命大火,那皆是谣传,坊间传闻,不可信。”
“至于我的身份,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祖母吗?”
秦舒把皮球踢了回去,刚刚秦叶悄悄和她说了祖母的意思,为了王府,她需要嫁给这个六皇子。
秦舒想了一想也就答应了,这个六皇子一看就不是急色之人,等自己嫁过去在找机会假死,或者和他出去游玩不小心跌落悬崖,或者掉入河中,然后自己在藏身在空间里,反正离开的方法多的是,她想离开就离开,根本不用为此担忧。
秦竹悄悄捏紧了秦舒的肩膀,手劲之大让秦舒有些吃惊,小竹姐这些天是背着她偷偷去无念里训练了吗?怎么手劲突然加了这么多。
“六皇子无需担忧,舒儿是我的孙女,我难道还会认错自己的孙女吗?”楚老太太接过话茬,“六皇子可有心仪人选了?”
霍沥一计失败也不气馁,“小王听闻府上的景致最好,不知可有幸得知一观?”
“自然,得六皇子青眼,也是我府的福气,只是老身身体不便……”
“那就顾大小姐相陪,如何?”
霍沥打断了楚老太太的话,点名要秦舒作陪。
想要回去睡觉的美梦被打破,秦舒气得狠狠灌了一大杯茶,给了祖母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自己可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舒站起身,低头轻声道:“只是最近府中要破土动工,许多地方都已经筑墙挡住,只好委屈六皇子随意看看,等结束时再宴请六皇子,不知六皇子意下如何?”
哼!就陪你从这里走出去,想让姐陪你散步,门都没有!
“那就有劳了。”霍沥也不强求。
“请。”
“请”
秦舒和霍沥并排走着,秦舒低头看路,微眯着眼睛,现在大概是早上的十点左右,五月的暖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出无朽阁,秦舒的困意又涌了上来。
把人送出去就好了,把人送出去就好了。秦舒一直在鼓励自己,这六皇子只是和她并排走路也不说话,安静的环境让秦舒更是昏昏欲睡。
“多谢顾小姐。”
霍沥的声音传来,秦舒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大门口,不禁心里一喜。
看霍沥的眼神也友善了许多,“六皇子客气,恕不远送。”
“告辞。”
霍沥拱手告辞,跃上马车,放下了帘子。
坐在车里,霍沥闭上了眼,不知为何,他和顾舒呆在一起时总觉得十分安心,并且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车缓缓前进,霍沥还在思考着那股奇异的感觉从何而起,突然一个声音猛然刺进了他的心房。
“招财!”
招财?!霍沥心中大喜,立刻就要出去,却在起身的那一刻生生忍住。
掀开帘子,霍沥只看到一个有着异域特色的少女抱着一只玄色的猫在门口一闪而过。
那不是秦舒。
“霍一,去查查那只猫和那个少女。”
“是。”
“还有,我要娶平宁王府嫡女,顾舒。”
“是。”
赶车的霍一悄然下车,自有一个人无声顶上,载着闭目养神的霍沥平稳的赶往六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