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一直等着她的回答,见她有些出神,轻轻的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用得着考虑这么久吗?像我这种武功高强温柔体贴的美男子能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
“这种福气我可受不起,你还是给别人吧!”唐黎鸢淡淡的说道,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你这丫头,竟连一丝假话都不肯说。”夜无殇似有些生气,却还是替她掖了掖被角。
不是她不愿说假话,只是因为心里已经住了个人,懒得再顾及别人。
而舜元国境地,疆场混乱一片,尸骸遍地,血流成河。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刺眼的黄光夹杂着一抹惊心的绯红,一如那战场上千人的赤血,妖娆,而又美艳。兵刃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血肆无忌惮的流淌。四周尸横遍野,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只见敌军阵中渐渐分开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一锦衣紫袍的少年骑着一匹黑马缓缓走来。他眉宇间隐藏着不可抗拒的霸气,上古双刃倒拖在地,划出一道深深的沟痕。虽然脸上带笑,却看不出他的眼中有半点笑意,反而是带着逼人的凛冽锐气,直直的望了过来。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君冥澈踢了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兄弟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他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可怜卢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不知她的那一边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将军在远方挥舞着戟,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是所有国人的希望,好像旗帜,他苦笑。
“王爷,形势不妙啊!”成宣将军看着满地尸骸,?微微摇头,心里痛心不已。
君冥澈转身进了营帐,取下腰间的佩剑放到一边。
“还剩多少将士?”
成宣大概算了算,说道:“已经不到两万人了,王爷,这才第一仗就损了咱们将近三万将士,接下来咱们可怎么办啊?”
距离下一次战斗还有一个月不到,虽然他们损兵折将了三万人,但敌军这次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十万大军折损的就有五六万。
“阿嚏!”唐黎鸢突然打了个喷嚏,夜无殇见状立马摸了摸她的额头,竟有些发烧。
“没想到这蛇挺厉害的,毒虽然都清理完了,但你却发烧了,哎!”夜无殇‘埋怨着’,但身体却实诚的很,立马将人躺平放下,打来了一盆冷水,将毛巾拧干后敷到她的额头上。
唐黎鸢并未拒绝,轻轻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想起了君冥澈临走时的一幕。
“睡吧,这里是你的闺房,最安全的地方。”夜无殇语气温柔,随即消失在房间里。
待淼淼进屋后,看到的便是唐黎鸢额头上敷着毛巾,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小姐?”
淼淼走到床边,取下毛巾伸手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见她有些发烧,立马出院去请府医。
这边淼淼刚出门,唐黎鸢就睁开了眼睛,虚弱的扶着床沿坐了起来,独自走到窗边看着傍晚的落日,只剩最后一丝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