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泪流满面的叶母,叶知舟心情也很复杂。
小宁砚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却像是明镜似的,奶声道:“可是之前王妃被打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说,现在那个夫人出事儿了,你倒是来求王妃,在你心里,王妃终究是没有那个女人重要吗?”
小世子这么一怼,叶夫人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手足无措地攥着帕子不敢吭声。
叶知舟看着这样懦弱的母亲就头疼。
她本身是个孤儿,不知道有家人的滋味,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家人相处。
如今虽然有了家人,还是这种风格的。
她只能尽自己子女的本分,示意小桃拿五百两给她:“你先别着急。既然还有三天时间,那我想办法就把姐姐救回来,这五百两银子是给你单独花,以备不时之需,但不能拿这钱去贿赂沈青禾,否则会适得其反,也不要告诉给任何人,这钱是我单独留给您的。”
叶母受宠若惊,起身推拒:“不不不,小世子说得对,我这个做娘的没有帮衬你过,自打你嫁入了这四王府来,一直都受尽委屈,我又怎能收你这点钱呢?”
叶知舟摇头,毕竟这五百两本来也是要给他们的,既然那帮人无福享受,就让娘亲一个人独享,也算是尽到她这个女儿的本分。
“收着吧,娘。您也别上火,我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帮助姐姐的。”
叶母犹豫片刻,眼中又蓄满了泪花:“舟舟……娘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别救了你姐姐之后,自己就搭进去。”
叶知舟见她如此,脸色稍霁,示意小桃送人走。
等人一走,宁砚拉着脸不高兴:“王妃真的要为了那样一个不值当的夫人去求皇伯母?”
她慢慢将身子向后靠去,另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宁砚便哼了哼:“那位夫人不好,用得到您便来求您,用不到便将您舍弃一边,那人死了便死了,您也无需心疼。”
小小年纪能这么心狠,她还有些惊讶:“你觉得她死了无所谓?”
好歹也是条人命。
宁砚捧起他特质的小号茶盏用水润润嗓子,漆黑眼眸中闪烁着寒光,笃定道:
“她打了您,对你不敬,她就该死。”
说罢,他又搁下茶盏:“她对您没有善意,活着也是阻了您的路。如果您狠不下心来,我可以去拜托父皇,或者我让我的暗卫去处理这件事情,应该会帮您处理干净。”
叶知舟怔怔看着他不说话,他便从椅子上走下来到她跟前:
“您是我父王的妻子,是我宁砚世子的娘亲,我不希望您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失去尊严。”
叶知舟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嘴角一勾,笑了。
宁砚被笑得莫名其妙:“您笑什么??”
她抬起素手捏住他柔嫩的面颊:“我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
宁砚不置可否,黑白分明的眼睛笃定地瞧着她:“您帮过我很多次,王妃,我想报答你,也想……”
也想保护你。
叶知舟很是欣慰,俯下身将他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小儿脂粉的淡淡馨香,与他如实来讲:“人我是要救的,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