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得太久大厅里隐约躁动,不能让来的客人等太久,他只能先让司仪开始生日会。
司仪开场后他站上台:“很高兴今天大家能来参加我的生日会,为了这个生日会我筹备了许多天,每天四五点才睡,每天只睡一个小时,希望给大家一个美好的回忆。”
在乐团的舒缓伴奏下白问秋的声音娓娓动听,台下的人都听得很感动,冯思文忍不住用纸巾拭了拭眼角。
宋醉在台下默默听着,他的关注点落在了后一句话,他这周根本没见过白问秋的影子,昨天还被许宁半夜叫起来找酒。
他转头对冯思文开口:“每天只睡一个小时的话,为什么要准备生日不是该准备祭日吗?”
因为大厅里噪音大他抬高音量,好巧不巧配乐消失,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听得清清楚楚,原本无人关心的他成了众人的焦点。
本来还有点感动的冯思文意识到了不对劲,台上的白问秋容光焕发,相反宋醉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如果真熬夜这么多天不应该憔悴吗?
白问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许宁立马对他说:“我马上让他回自己的房间。”
许宁从台上走到宋醉身边,伸手把卷头发的少年拉进角落,眼神像刀子般:“今天是问秋的生日你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你的房间。”
“今天也是我生日。”
听到这句话许宁愣了愣,他真忘了今天是宋醉的生日,不然不会让少年这周忙上忙下,不过他望了脸色不太好的白问秋依然呵斥。
“你生日也不能太过分,今天庆祝的是问秋的生日,你如果要待在这里。”
“不准说话。”
“电视也不能放。”
他心有余悸地望了眼客厅里的电视,不能说宋醉上次是存心的,但今天还是小心为好。
许宁原以为少年多少心理会不平衡但少年只是轻轻点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难得温柔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待会儿去吃点蛋糕。”
说完许宁便离开了,留下宋醉站在角落里。
冯思文在边上感叹:“不记得你生日就不说了,知道你生日了好歹送份小礼物吧?或者说句生日快乐,听说他送白问秋的可是罕见的帝王绿。”
宋醉望着桌上高耸的六层生日蛋糕没有说话,他没吃过多少次生日蛋糕,今天应该能分到一小块儿,在生日这天能吃到蛋糕已经很满足了。
生日会的重头戏是送礼物,作为观看过整个流程的人来说,宋醉知道天花板上有多少灯对准礼物,最贵重的礼物无疑是许宁在拍卖会上拍下的礼物。
在众人的期待下许宁把礼物送给白问秋:“祝你生日快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平安喜乐,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没有提帝王绿三个字,本意是想着生日会后再坦白,但白问秋直接在众人面前开口:“谢谢你花五百万拍下的帝王绿。”
在场的人眼里纷纷露出羡慕,虽然到场的基本是二代但还没到自由支配金钱的年纪,花五百万送礼物没多少人能做出来。
听到白问秋的话冯思文犯嘀咕:“你说你一个月生活费才多少?三年都不如这块儿翡翠多。”
宋醉没把冯思文的话放心上,钱只要够用就好了,多有多的花法,少有少的花法。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总觉得白问秋的反应太大了,五百万对他们来说难以想象,但对白问秋来说不算什么,不至于挂在嘴边。
而台上的许宁不知道白问秋会直接说出来,反应慢了半拍,众人立马七手八脚下打开盒子。
盒子里果然放着块儿帝王绿,在内衬上静静散发着光芒,有玉石独有的温润。
但同白问秋想象中颜色纯正至浓郁不同,料子的边缘处发淡,看清的那瞬间白问秋眼里露出浓烈的失望。
年轻人玩玉石的不多,可边上的人大多是二代,眼力劲还是有的,不由得在边上窃窃私语。
“这不像拍卖会上的那块儿啊,像在店里买的,那块儿我看过照片要漂亮得多。”
“种色不行。”
“肯定没有五百万。”
听着压着声的议论白问秋的脸色变得极为尴尬,之前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前有多盼望这个生日会现在就有多想中止。
贺氏的会议室里,陈明站起身展望泰国项目美好的未来:“只要这个项目开工,政府承诺将立即展开基础建设,将会打造出曼谷新经济中心,根据计划书只需要投入七个亿收获的将是五倍的利润。”
方助理在旁边听得心痛,这七个亿怕是要打水漂了,不知道陈明到时还能不能笑出来,估摸着连董事会都不好意思进。
贺山亭只是手抵着头静静听着,蓝灰色的眼眸眯了眯,看起来格外人畜无害。
方助理看着抽了抽眼,会议结束后他陪着贺山亭走出会议室,坐上去许家的车。
他想了半周也没想通为什么这位会纡尊降贵参加白问秋的生日会,在车上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在疑惑里车抵达许家门口。
身穿铁灰色西服的男人踏入大厅,大厅里不知什么原因尤为喧哗,喜静的贺山亭轻蹙英挺的眉。
一米九二的身高令他有资格俯视众人,他的视线朝宋醉望了过去,少年的脸比以前尖了,生日这天穿着旧衣服站在角落里,像个小可怜。
方助理原本跟在贺山亭身后,只是回个头的工夫身旁的男人不见了,厅里的人太多根本没法找。
宋醉不知道台上出了什么事,原本两小时的生日会流程突然缩短,天花板的灯暗下,白问秋在蛋糕上吹蜡烛许愿。
大厅一片黑暗,少年的眼睛不太好,在夜色下完全看不清楚,偏偏有人在一个劲往前挤,他站立不稳被什么东西绊住。
正当他以为会被绊倒时忽然一双大手扶住他的腰,黑暗里不知道是谁,粗砾的指尖在自己的皮肤上不经意擦过。
他的皮肤向来软绵绵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掐在他的腰上,深深凹了进去,敏感的腰际颤栗。
腿差点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