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胭嗅到了商机：“你想知道？支付我一定灵石，也许我能点拨你？”

她是一门之主，苕月门这群弟子也都是精英，现在全部没有架子的售卖东西，和那些修士们打打嘴仗、讲讲价。碰见不识趣的，像是恶霸一样威胁。

危无忧眼都红了，现在是灵石的问题吗？危无忧比解苍玄的修为高，现在解苍玄说了一堆废话后顿悟，他却没有。今日他先是输给谢和璧，再是碰见苕月门一群怪才，现在连熟悉的解苍玄都进步飞速。

“因为时间够久。”危无忧说。

临风阁内。

这个问题也许能困惑别人，但不该困惑解苍玄。

修士所修之道是深是浅，是强是弱，早在最开始就定了。苏胭看向自己的魔刀，它可千万别让自己失望。

这是什么心理？

但危无忧现在心情太烦躁，他随手扔出三千灵石给苏胭：“你说。”

正说着，真正买蛊虫的主顾来了，苏胭去招呼她。

虚空兽也很好奇苏胭的道，像苏胭这样的修士，没有修士和她接触过后会不好奇她。

这就相当于，在一名修士领悟自己的道后，只要谢和璧愿意，他可以一直提点他，直至他找到属于自己的最强道。

四周电闪雷鸣，粗壮的雷电击在解苍玄身上。

他皱眉：“这不是早知道了吗？”

苏胭道：“你可以试试，一定量的灵石对你来说微不足道，而你获得的却是修炼心得。你可以先付一半定金，我说完你再付一半就好了。”

她眸中漾出点点笑意：“他顿悟的就是刚才他告诉你的话，区别是，同样的教材，有人看完能走三步，有人能走五步，危无忧，你知道众生之道的来历后，有想过这和自己的道有什么关系吗？”

危无忧听他说了半天，说的是一些课上就讲过的知识。

“虚空兽！我说你怎么自降身价，选择一个修士做自己的主人！原来如此！”山挥尖利的声音响起。

他起身，手中山河阵里剑意盎然，他走到窗前，伸手接着雨丝：“解师弟的道更加明晰，他以前修雷剑，嫉恶如仇，现在的道，却更像是苍生雷。”

危无忧皱眉，解苍玄忽而道：“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会输了。”

危无忧被苏胭的问题问得怔愣在原地，众生之道和他的道有什么关系？危无忧脑海中有万千思绪，让脑子都差点爆掉。他干脆入定，理清杂绪。

危无忧不说话了。

解苍玄注意到危无忧的眼神：“我的意思是，我们因何而走上现在的道？我是由一朝顿悟，走上以雷破万魔的道。危师兄，你生出来就被种下道种，慢慢走上自己的道。”

“道分高低，有上上道、上道、中上……下之分，之前解师弟的道只是一道破魔之雷，算不太出色的道，但因为是雷，勉强算中下。如今，他领悟的道却是苍生雷剑，属于上等。”

解苍玄道：“我现在想，是因为他们虽然差一些天资，但是道，早就沐浴在他们周围。他们在漫长的岁月中看见了道，无法捕捉道心道种，但这些道意，仍然像是春风，沐浴在他们身上。这些众生经历、嘈杂闹市都是道。”

溯兰真君却很有兴趣：“为什么？”

“但其余人呢？”解苍玄垂首，“世间有许多修士，不少修士究其一生也摸不到道心和道种的门槛，但他们一样能修至金丹甚至元婴，这是为什么？”

“你？”危无忧眼睛发红，“你只是结晶境，解师弟如今突破的是元婴，你怎能知道？”

难道不是他的剑招太稳太平？危无忧心想。

“不清楚？”虚空兽这下是真不清楚了，照理，谢和璧这么喜欢人家苏姑娘，对修士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道。他不清楚苏姑娘的道却一点也不着急？

危无忧咬牙：“他到底在顿悟什么？！”

“天剑室相！你来品品我的道，等我契约完成，出去后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虚空兽察觉到危险，现出身形。

可是，他仍然无法看清苏胭修的道，那是黑茫茫的一片，隔绝他的探视。

谢和璧修太上玄微剑道，此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整个宇宙都微缩在他眼底。故此，谢和璧能通过蛛丝马迹，知晓别人所修之道，甚至连晋升途径也知道。

而他却……

“顿悟时这么多灵力灌注体内，能省多少灵石，真羡慕。”

解苍玄道：“我从许久之前就在想，道，究竟是什么。”危无忧静静看着他发癫，他们这层次的修士，早就有了自己认准的道。

“我的剑平，是结果，原因则是我所见、所经历的太少，我见到的雷只是破除妖魔，我没见过雷的其余化身。我虽曾经也去历练过，但历练时的杀伐，靠我的修为也仅够了。”

谢和璧觉得聒噪，神色不变，不知他做了什么，山挥的声音凭空消失。

“不会。”苏胭回答，“卖得多了，自然什么都知道。”

谢和璧设下剑道考核两个类别的应对关卡，风雨袭来，外面雷鸣阵阵。

周遭修士们登时清出足够的空间给解苍玄顿悟，溯兰真君在侧护法，苏胭踏在空中，生出羡慕的情绪。

谢和璧道：“不必紧张，解师弟突破了。”

“而这位苏门主，行刀诡异、招式如险，和她的经历密不可分。在我们每个人都未察觉到的时候，属于我们的道已经渗透到我们体内。”解苍玄说。

“不再平到固执、死板，而是包罗万千，很好。”连谢和璧都夸赞不错。

虚空兽道：“遗光，苏姑娘是什么道？”

“不清楚。”

苏胭心道财大气粗，一个谢和璧，一个危无忧，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时间再久，无法突破关隘也不会突破境界，只会困守在低境界，直至寿元耗尽。他们能突破，便证明有可取之处。”

谢和璧话音刚落，临风阁内响起一个破口大骂的声音。

“遗光，这次他的道很厉害？”虚空兽问。

危无忧冷笑，觉得她在放屁。

“所以，道有千万种，因为每人的所思所想也有千万种。”

不等危无忧不服气地说话，解苍玄周身升起一股精纯灵力，天空雷鸣阵阵。

紫光映照得苏胭美丽的面容十分梦幻，黑瞳如水，又有挥之不去的冷冽。

虚空兽也不例外。

解苍玄定定看着他：“不，你不知道。”

苏胭眼疾手快，带上自己的东西，再道：“离他远些，他顿悟了！”

谢和璧远望解苍玄所在的方向，在有修士顿悟，引动天地灵力时，照理他更能看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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