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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浅浅颔首：“既然如此，正好。”

他讲得高兴，眉开眼笑：“当初苏门主还说给我和族兄低价观赏万魔渊，今日苏门主可不要食言。”

谢琅没什么朋友，自己修因果道也避着和旁人接触，但他性子又跳脱，所以一有了朋友，便没个分寸，谢琅笑嘻嘻要对苏胭勾肩搭背：“你还没听说？世家联盟给苕月门发了函啊。”

苏胭回答完谢琅，关切询问谢和璧：“你的伤好些没？”她仍然用熟稔的语气，谢和璧道：“已无大碍，多谢苏门主。”

谢琅正舌灿莲花给苏胭讲，世家和宗门如何用圣物逼退万道府尊，那一战如何令天地失色，其中狐鬼王又起了何等作用。

“不过，我有一事要问你。”谢和璧眸中萦绕清风，又有点点为难，“当初我和她，是否有过过密的关系？”

“叫飞舟停在驿馆，我们走路去拜谒苕月门为佳。”说完，谢和璧纵身一跃，自空中落入地面。他本不想见苏胭，但如若碰见这位苕月门主也不去相见，今后如何谈论万魔渊之事？

苏胭握伞的手紧了一瞬，虚空兽道：“是。”

苏胭淡淡蹙眉，刚才她居然没避开谢琅搭肩，不知是谢琅修为进益，还是刚才谢和璧对她的影响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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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门主三字，让苏胭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虚空兽眸光闪烁，低头补充一句：“遗光他……”

谢和璧则没对谢琅的举动有任何异议。他好似不再有那种莫名的醋意。

她从生疏的三字中开始警示谢和璧现在的不同，谢和璧今日的确有很大不同，最直观的感受是，苏胭并未感受到谢和璧以往对她的那种温柔宽和。

“遗光，他……”虚空兽含着不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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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爱得要死要活，现在只是失去了记忆，就没有一点心动？

“你无非是想对我说，我曾对那位苏门主有情谊。”谢和璧言，“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要紧的事。我既能忘记，便说明本就不重要。既然我再无此念，就不用提起，免得多生事端。”

“什么意思？”

它不敢看苏胭的脸色，苏胭却很快恢复平静：“谢道友机警睿智，哪怕失去一些记忆，想来也无伤大雅，会很快恢复。”

如果有这种关系存在，谢和璧便会为难，不知如何处理和苏胭的关系。

谢和璧并没成家、坠入情网的心思。

谢和璧站在白云中间，身旁跟着虚空兽，高空的风吹得他衣袍猎猎，谢和璧听见了谢琅喜悦叫的那声苏门主，他们此次前来，要和苕月门打交道，谢和璧偏偏对苏胭毫无印象，故此，谢和璧站在这里，似乎想看看苏胭是个什么样的人。

虚空兽快裂开了，现在遗光好了，它快分裂了，不知怎么面对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

今日非昨日，昨日不可留。

谢和璧聪明、疏离到这种地步，苏胭哪里不懂，他对忘却的记忆并无留恋，这样说话也是提醒她。他可真是面面俱到。

谢和璧检查了身体，他仍然是纯阳之身，说明没和苏胭做过于亲密的事。但是，谢和璧的教养又告诉他，还有许多过密的事情，并不一定要做到最后一步。

谢和璧倒是罕见一愣，似乎并未想过在之前苏胭也不喜欢他这种操作。

虚空兽非常不快，都这么久了，虚空兽已经把苏胭当成谢和璧未来的妻子，怎么能见谢琅这么过分。虚空兽愤愤不平，却见谢和璧心如止水，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自然也看到了谢琅自来熟地去搭苏胭肩膀。

苏胭眼中的惊讶渐渐散开。

虚空兽心也灰了一大半，诚实道：“哪儿有什么过密的关系，她不拿刀砍你就不错了。”虚空兽湛蓝的眼眸满是忧愁，人族的情爱，就这么虚无缥缈吗？

谢琅脑子缺根筋，一拍苏胭的肩膀：“族兄只是忘怀了苏门主，但是咱们本就是朋友，朋友之情，喝杯酒也就回来了。”

苏胭接过虚空兽的话：“神识受损，忘却一些东西？”苏胭把心底那点讶然压下去，谢和璧很聪明，他的第一句话就不失礼数地告知她，现在他忘记很多事。

天光山色下，谢和璧问：“魂体？听殊说，苏门主死遁离开万仙谷，也幸得苏门主指点，我们才有幸逃出生天。”

“当然不会，但其余事，我需要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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