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长公主忍不住吐槽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到现在了还惦记你父皇留给你的那点儿东西。”
容璟眨巴着眼睛说道:“那是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姑姑怎么好意思霸占?”
“谁说我要霸占了?留给你的东西我还瞧不上呢,我这公主府里什么没有?”安平长公主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便放心了。”
“……”
不知怎么的,安平长公主十分想将手上的团扇扔到他脸上去。
容璟低低淡淡的声音响起,他认真的看着安平长公主:“姑姑,父皇临终之前,到底有没有将传位的遗诏交给你。”
安平长公主的眸子暗了暗,随即轻笑出声:“动心思了?”
容璟“嗯”了一声,语气平静的如无波的湖面,他轻声说道:“为了她的安全,不得不争,那对父子,并不是能网开一面的人。”
之前,他是一个人,无论怎样,他都能忍,但他不能接受他喜欢的女人跟着他受苦。
她长呼一口气,说道:“我没有。”
“……”
容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可能?父皇最相信您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会交给您。”
“那你就没有想过,是你父皇压根就没有留这道遗诏?”安平长公主提醒说道。
应该不会吧!
安平长公主闭目养神,不在搭理容璟。
容璟起身,施展轻功,离开公主府。
嬷嬷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安平知道她的意思,懒懒的开口说道:“你我主仆这么多年了,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您为什么不告诉宸王殿下实情?那诏书当时,先皇是亲自交到您手里的。”嬷嬷不解,如果宸王手中有那道遗诏,日子或许会好过些。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冷,“你还记得,先皇驾崩当日,发生了什么?”
老嬷嬷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说道:“当时还是荣亲王的容元启,派人将先帝的寝宫团团围住,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遗诏。”
“我将遗诏藏在金簪的夹层之中,才躲过一劫,现在想想当晚,还觉得一阵后怕。”
“公主用心良苦,是老奴多想了。”老嬷嬷惭愧的说道,跟在安平身边一辈子了,格局还是不及她。
月色以上树稍,大地染上冷色,夜,静悄悄的,仿佛时间跟着静止了一般。
安平长公主沉默了良久,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她扶额,“先皇留给他的那些东西,是他的后路,我不能私吞,早晚会交给他。”
嬷嬷的眸子闪了闪,轻声开口说道:“宸王殿下从小就是在您的身边长起来的,您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了。”
她抬头睨了嬷嬷一眼,“如今将传位诏书拿出来,那对父子恐怕会生吞活剥了他,他羽翼未满,无法与他们匹敌。”
嬷嬷低眉顺眼,不在说话,替她摘掉头上的朱钗,伺候她洗漱休息。
容元启看着安平长公主府传来的密报,眉头拧成一个深壑的川字,身边侍奉的容明睿问道:“父皇可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一直愁眉不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