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鸢一个没忍住,一把抱住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为什么这么快?”
他心中一暖,安慰说道:“边关的战事不等人。”
云子鸢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哥哥和父亲都是心怀天下大义的英雄。”
云毅铁青着脸色,他轻声咳嗽了两声,“都这么大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爹。”
云子鸢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云毅心中一软,连语气都放慢了:“等这次战事过后,爹就向皇上请旨,将手中的权利全部交出去,安安分分的守在你们兄妹身边,颐养天年。”
云子鸢咬住嘴唇,点了点头。
他似乎想到什么似得,说道:“宸王殿下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在京中遇见了麻烦,可以找他。”
“爹。”云子鸢再次轻唤了一声。
当夜,父子三人守在一起,画面好不温馨。
翌日清晨,云毅和云深再次离开,前往北境,偌大个定国公府,顿时只剩下云子鸢一人。
她缩在蘅芜院中,整日不说话,回雪和梅香见了干着急,劝说道:“小姐,您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好歹要替宸王殿下和国公爷想想,他们见了你这个样子,该是有多心疼?”
云子鸢缓缓的睁开眼睛,心情十分复杂,记忆中,云深在此战中身受重伤,九死一生,昏迷了半年,才从鬼门关里走回来。
入夜,夜凉如水,云子鸢再次从睡梦中惊醒,她梦见前世里,被容明睿赐死的画面,他眼中的决绝如今回想起来,都令她毛骨悚然,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冷血冷情的人。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崔冬月为什么会在戒备森严的刑部大牢里逃出来?而且仅仅是一个影子,就成功劫狱,神不知鬼不觉。
只有一个可能,里面的人在故意放水。
是容璟。
他不对崔氏赶尽杀绝,故意将崔冬月放出来,是为了扰乱容明睿的计划。
前世,容明睿才是那个真正通敌叛国的人,他着急将这罪名按在崔家人头上,自然会狗急跳墙。
“原来如此。”云子鸢自嘲的笑了,到头来,她还是一枚棋子。
如今乘着月色,轻飘飘的落在蘅芜院的院子中,云子鸢缓缓的睁开眼睛,轻声说道:“你们容家的人,是不是天生的冷血冷情。”
容璟身子一僵,开口问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崔冬月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对不对?”云子鸢淡淡的开口。
容璟不语,走到她身边,云子鸢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惨淡一笑,“定国公府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一个个挖空心思?”
“子鸢,我和容明睿不同,我对你是真心的。”容璟解释说道。
“真心?皇室的真心如草芥,前世,我已经领略过了。”
云子鸢后退一步,她眼神冰冷,“掌控边境战事的,其实是容明睿对不对?”
容璟眼底闪过复杂的色彩,他轻声说道:“是因为我放了容明则。”
云子鸢震惊的看着他,“你疯了?”
“都是容家的子孙,容明则自身没有犯过大过错。”容璟解释说道。
“定国公府一家,就活该做你们容家的马前卒吗?”
云子鸢撕心裂肺道:“我父亲戎马一生,他这一生,都在替你们容家守江山,你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