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顾不上疼痛和狼狈,云子月高声求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殿下饶了她们罢,求求殿下饶了她们罢!”
“饶了她们?”
容明睿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你不如想想一会怎么替自己求饶,保得住你自己的性命再去管别人罢。”
他方才丢尽了脸面,伺候云子鸢的回雪送他出来,还故意站在国公府门口高声说着什么“请四皇子往后调查清楚了再来,这般鲁莽行事实在是丢了皇子的体面,也有损国公府的声誉”,害得他不仅没找到人,还让街上过路的百姓都看了笑话。
现在不仅是父皇知道他无能,估摸着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他是个鲁莽行事无功而返的废物了!
“殿下,我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饶了我,饶了她们罢!”踩在脚底下的云子月还在苦苦哀求着,可容明睿已经不耐烦继续往下听了。
松开对云子月的压制,容明睿抬腿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容墨,“继续去查崔冬月的下落,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将人给我找到,不对,命人去黑市找摘星楼的请帖,花重金也要将崔冬月给我找到。”
“殿下,摘星楼的请帖……为了一个崔冬月,这值得吗?”
容墨跟在他身后不由得一愣,“从前那么多麻烦,殿下都从未想过请摘星楼帮忙。”
“这不一样。”
容明睿闭了闭眼,他如今最看中的是自己的脸面,太子已经没了,父皇能立的新太子只有他。
可那道圣旨迟迟未来,偏偏这个关头出了这么档子事,要是父皇觉得他无能不能担当重任……这么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我一定要找到崔冬月,不能让父皇觉得我是个废物,容墨,按我的吩咐去做。”
“是。”主子说得这般严肃,容墨不敢不做,只得应下。
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容墨才答应了这么一声,还没开始行动,外头已经有人来报,“殿下,皇上宣您进宫一趟。”
容明睿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又猛地闭上眼。
该来的还是来了,本想着直往侍卫头领回去禀告,父皇能够听过了就算,暂时不去顾及他进不进宫回旨,可是没想到父皇还是派了人过来召他。
“殿下。”容墨察觉出他的不妥,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
“走罢,进宫。”容明睿再睁开眼的时候,神情已经平静了不少。
……
容元启坐在龙椅上,面前没有摆着奏折,倒是手里捧着属于皇帝的玉玺,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见到容明睿来了也没有吭声,视线波澜不惊,微垂半分看向底下的人。
“儿臣给父皇请安。”容明睿心知做错事,不敢抬头跟他对视,进殿便下跪。
“起来罢。”容元启的声音还是清清冷冷的,听起来好似没有因为容明睿没抓到崔冬月而生气一般,“睿儿。”
这个称呼容元启几乎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容明睿,他一向不看好这个儿子,也不觉得他能担得上什么大任。
这么多年以来,容元启对容明睿从来都未曾亲近过。
忽然叫了这么一声,让容明睿有些惊讶,不自觉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