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抵达蘅芜院，便见香荷迎了上来，“陈小姐来了呢，说是快月底了，来找小姐一块看看账，奴婢说小姐出去了还未回来，但是陈小姐说愿意等一等，这会子正在蘅芜院里等着小姐呢。”

“好。”

云子鸢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等香荷退下，她又压低了声音嘱咐回雪，“老夫人当时送过来的十个丫鬟，你都给我再仔细查一遍，虽然容明睿说了她是唯一的眼线，但是难保还有什么意外，你都查清楚了再留用。”

“是。”回雪应下。

云子鸢加快脚步往蘅芜院去，她还得收拾了那个内鬼，难得陈蓉蓉这会子来了，早些收拾干净脏东西，早些同陈蓉蓉一块喝茶聊天不好么？

可让云子鸢不曾想到的是，她才走到蘅芜院门口，就见到那个内鬼从里头走了出来。

云子鸢死死盯住对方的脸，果然捕捉到了她眼底流露出的一丝震惊。

果然啊……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云子鸢心知这个眼神足以坐实她的罪名，她分明知道出去会遇到容明睿，甚至知道自己可能一去不复返，所以在看到自己回来的时候，她的眼神会流露出震惊。

“秋桐。”张了张口，云子鸢唤出她的名字。

“小姐回来了。”秋桐很快掩去自己眼底的惊讶，朝着云子鸢行了一礼，“陈小姐在院子里等着小姐呢，奴婢正要到厨房里拿一些糕点给陈小姐。”

“正好了。”对着这个内鬼，云子鸢不怒反笑，甚至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秋桐有些迷茫，不知道云子鸢说的正好是什么意思，“小姐也饿了吗？那奴婢多拿一些糕点回来，小姐跟陈小姐一块用。”

“我的意思是。”

云子鸢放下摸着秋桐的手，敛去笑意的眼神慢慢冰冷，“正好了，我也不想在蘅芜院里处置了你，让蓉蓉看到国公府内这么不堪的一幕，原本想着蓉蓉在蘅芜院里，我还得想法子支开她，没想到正好在这儿碰见你。”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桐其实听得明白，只是不敢承认，她心虚得厉害，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倒退了一步，嘴上却还在逞强着，“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小姐为何要处置奴婢？”

“我从来不会留不忠心我的人在我身边。”

同样的话，这是云子鸢今天第二次说起，不过是说给当事人听，“更别说是别人的人了，既然你效忠的是四皇子不是我，那你就该回四皇子身边去，留在我国公府做什么呢？”

“哦……”

不等秋桐回答，云子鸢已经拖长了调子慢悠悠道，“对了，我忘了，你留在我这儿，当然是为了替四皇子当他的眼睛，当他的眼睛好监视我对不对？”

唇角再度挂起的笑意已经有些残忍了，“可我怎么能容忍容明睿的人留在我身边，你伺候我的时间也挺长了，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他。”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抬手掐上了秋桐的脖子，却只是虚虚拢着，没有用力，“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可饶是这样，秋桐也被吓得猛地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