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月何曾见过容明睿这样温柔的模样，唯有一次，那次还是她被容明睿当做云子鸢的替身。

那时候她感受着容明睿眼底流露出的柔情，觉得自己悲哀到了极致。

难道这一次，容明睿又将她当成了云子鸢？

“殿下，我是云子月。”

身心都遭到巨大创伤的云子月这一次已经不愿意忍了，她倔强地含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也不愿意让自己的脑袋顺着容明睿的手势伏在他的胸口，“我不是云子鸢，我不是她的替身！”

“我知道。”

容明睿的回应是出乎她意料的，他的声音还是那样轻柔，并没有因为她坦言不是云子鸢而动摇半分，“我知道你是云子月，你不是被云子鸢送来的尸体吓着了吗？我抱抱你就好了，咱们把它忘掉就好了。”

“殿下！”

震惊过后便是巨大的欢喜，云子月伸出手搂住容明睿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颈里，放声大哭，“我真的被吓坏了，那个尸体好可怕，她全身都是青黑的，我真好害怕！”

她没有发现的是，搂着她的容明睿眼底一片冰冷，跟吐出字眼的轻柔几乎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子月。”

容明睿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你嫁给我之后，留在国公府的侍女秋桐是忠心与你的，她觉得你上次回娘家之后云子鸢对你的态度不好，所以顶撞了云子鸢，被云子鸢责骂了两句便气得自尽效忠你这个旧主，云子鸢觉得气不过，所以将尸体送到咱们这儿，她的意思是，效忠于你的人，到死也该回到你身边。”

早在嘱咐容墨之前，容明睿就已经想到了容墨担忧的问题，也在看到怀中的云子月的那一刻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云子月就是最好的工具，应付容元启其实不需要那么麻烦，只要哄好了云子月，这个蠢货就会将一切都承担下来。

“什么……”还在大哭的云子月显然没有听明白容明睿的意思。

她呆呆地，松开了搂着容明睿脖子的手，往后退了退看着容明睿的脸，也就是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看到了容明睿眼底的镇静和寒意。

所有的温情，都是他为了利用自己而构造出来的。

“呵……”

苦笑出声，云子月彻底撒开手不再虚虚搂着对方，也站起身退开了一步，不愿意让容明睿碰到自己，“你就是利用我，你想让我帮你扛下这一切？你担心外面的百姓看到了会觉得你跟国公府有矛盾，所以你想让我来替你承受？”

让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云子月又往后退了退，腰身撞到了后头的书桌，疼痛感让云子月更加清醒，“不，不对，你其实最怕的是陛下会知道这件事，你想让我替你扛下来，去陛下面前替你解释？那个人是你派去国公府的？你让云子鸢发现了，你要让我替你受罪！”

“我会保住你。”

已经被发现了，容明睿也懒得掩饰，懒懒地把玩着身上挂着的玉佩，“只要你愿意这么说，就算父皇叫了云子鸢对峙，现在人死了，云子鸢也没别的证据，你帮我平安度过这一关，我登基之后，你就是贵妃。”

直白摊开的条件让云子月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