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憋了半天才吭声,“……出去了一趟。”
“你这还不如不说。”容明睿被气笑,自己支起一条胳膊从床榻上坐起来,“去找卫灵儿了?”
容墨猛地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被那似笑非笑的眸子逼得又低下头来,低声呢喃了一句,“殿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你身上有无名居里焚的无名香的味道。”
容明睿的声音含笑,又多了几分调侃,“应当不是去找情报的罢,那你当真是瞧上了她?”
“没有。”
容墨矢口否认,“她身份不明,属下去调查清楚。”
容明睿不置可否,倒是没有追问下去,只淡淡嘱咐了一句,“是身份不明,可若是你真的喜欢,也不是不能接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娶亲了。”
“殿下!”容墨忽然提高了声调,却只叫了这么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似抱怨的一声让容明睿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嚷什么,年纪大了就该成家,寻常姑娘你又瞧不上眼,难得有个喜欢的,虽然身份不明,到底也不是什么搞不定的人,喜欢就带回来。”
容墨胸闷,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殿下早上的药喝了么?瞧着气色好似还不大好。”
“是不好,你娶个媳妇给我冲冲我就脸色红润了。”容明睿勾唇一笑,故意调侃他。
气得容墨扭头就走。
容明睿在后头笑出声来。
云子月过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容墨从屋里出来,屋里还传出容明睿的大笑声,她不由得疑惑,视线在容墨离去的背影上停留了好一会,才端着药跨过门槛,“殿下,妾身给您送汤药来了。”
见到云子月,容明睿什么好心情都被破坏了,笑意瞬间收敛,没好气地指了指一旁的桌子,“搁下罢,你可以出去了。”
“妾身伺候殿下服药罢。”云子月恍若未闻,端着药自己坐到他床沿,端起药碗来舀起一勺吹了吹。
“听说你昨儿打了厨房的两个厨娘?”见她不走,容明睿抬眼瞧了瞧她。
这幅模样倒是看着文静贤良,只是他比谁都清楚这人漂亮面皮底下藏着的肮脏心肠。
“是,殿下可是要还在妾身身上?”
已经将滚烫的汤药吹凉了些,云子月将勺子喂到容明睿唇边,目光凛然同他对视,根本不恐惧之后会发生什么。
容明睿什么也没说,定定地望了她好一会,没有去喝她喂过来的那勺子药,反而劈手夺过她手里的药碗,微微仰头将里头的药一饮而尽,又将空碗塞进她手中,“出去,我不同你计较昨天的事情,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云子月将那勺子搁在碗里,没有喝的汤药顺着勺子的倾斜而流入碗中,“殿下病了,我是殿下的侍妾,伺候殿下难道不应该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表情镇定,反复只是单纯地问一个自己不理解的问题。
“我不想看到你,任何时候都不想,明白了吗?”
容明睿却没有给她好脸色瞧,一字一句写满了抗拒,说给她听的同时,也给她下了逐客令,“出去,我不用你伺候,就算是我病死了也不必你来给我哭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