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是莽夫吗？

是的。

但是就冲他能想到这点，陈南就敢肯定：这家伙不是个纯粹的莽夫，属于典型的粗中有细的人，而且心里边弯弯肠子并不少。

见陈南不说话，程咬金更加心痒难耐，追问道仲羽，“你给哥哥说说呗，到底是为何啊？”

陈南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想做间谍吧，打探清楚了，再把我的话转述给秦王。”

“当然不会，咱是那种人吗？”程咬金信誓旦旦道。

见这家伙追着不放，陈南只好解释道：

“我之所以不愿意跟秦王有所接触，除了因为我是公主殿下的人，不方便跟他接触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用秦王这个人很危险。”

危险？

程咬金愣了下，不明白秦王怎么就危险了？

“在我心里，相比于太子殿下，秦王要危险的多。”陈南很认真道。

其实陈南一直都不认为各为其主的人，就坚决不能够相处。

他虽然是娘子军的人，坚定拥护兰陵公主，但他不介意跟东宫或者秦王府的人相识相处。

陈南很自信，兰陵公主不会因此而怀疑他的忠诚问题，就算是马孝存和何子昂，可能会因此而说教他，但也绝对不会怀疑他是二五仔，将来会背叛娘子军。

因此在苇泽关的时候，他都是大大方方的跟太子接触，从不有所避讳。

回到长安之后，即便知道了秦叔宝和程咬金是秦王府的人，他也没有刻意疏远。

在苇泽关的时候，太子赵成道一直想要拉拢陈南，而且也做了很多事情。

但是赵成道所有的拉拢手段，其实都并不高明，只是想要以真心换取他的忠心。

太子的真心，陈南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甚至就算接受了，也并非一定要选择投入东宫麾下为其效力。

渣男谁不会当啊。

可是秦王不同。

秦王在招揽人的时候，也是报以真心的，这点陈南并不否认。

但是秦王在报以真心的同时，他会跟你讲理想、画大饼，他会用一起拼搏来感染你，号召你，这就极为恐怖。

“在我的师门，有个词叫领袖气质，形容一个人非常的有感染力，天生就适合做领袖，天生就能够吸引别人聚集在他的周围，辅佐他一起完成大事，很明显秦王就具有这种气质。”

陈南说道：“我很怕秦王一边头顶领袖气质，一边告诉我他想怎么治理天下，他梦想中的大周是什么样子的。”

说到这里陈南顿了下，声音低沉了许多：“我很怕自己被他说动，被他所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