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经常去乾院的人都是世家子弟和朝中重臣,那么作为裴家当代家主,当朝宰相的裴之轩,会不知道乾院的存在吗?
如果他知道乾院,为何还要推荐把哪里选为军医院的地址?
这些疑惑,陈南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柴同既然管理着乾院,就等于在经营着一张大网。有这样的资源在手,柴同在朝中为何始终是个边缘人物,虽然位列郡公,却并无实权?”
这是陈南的疑惑,也是陈南的担心。
从葛青的描述来看,乾院关联着众多世家子弟和朝堂重臣,如果动柴同,会不会惊动这些人,从中作梗。
“靖安伯放心,柴同只是代为管理,乾院的实际操纵者仍旧是长沙郡王。
因为乾院的客人进出时都通过隐秘通道,而且带着面具,轻易不会泄露身份。
而那些身份最尊贵的客人,都是由长沙郡王的人负责联系的,柴同并没有名册。
不过这些年,柴同早已滋生野心,想要取长沙郡王而代之,自己也发展了一批客人,但在身份地位上,远远不如长沙郡王执掌的客户。”葛青道。
艹,戴面具?
化妆舞会吗?
长沙郡王那变态色棍,竟然还能想出这等超时代的主意。
……
“贤弟救我!”
唐河郡王府,柴同狂奔而来,连发髻都跑乱了,却顾不得整理。
他上来就紧紧抓住赵源的胳膊,惊惶道:“贤弟快想想办法,救救愚兄!”
“柴兄莫慌,先喝口茶匀匀气。”
赵源挣脱开柴同的手,给他倒了杯茶。
“哎呀,贤弟,愚兄大难临头,哪还有心情喝茶。”柴同着急道。
“柴兄,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惊惶?连大难临头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赵源好似好奇的问道,手中倒茶的动作慢条斯理,丝毫不显慌乱。
“贤弟你就别装糊涂了,我就不信,澄清大会上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柴同皱眉道。
“澄清大会,小弟自然知道,而且还亲自去看了。”赵源眼睛突然瞪大,好似是恍然大悟道:
“哦,兄长是说你找人搅局失败的事情,失败便失败了吧,这次没能挽回三娘子的心,下次接着努力便是,何必如此惊惶?”
“不是这点。”柴同急的嘴唇起泡。
“那是何事?”赵源不解。
在葛青被人抢走之后,柴同又怒又惊,但并未失去理智。
他第一时间派人去永平坊,想要将葛青的妻儿绑走,一来泄恨,二来可以将其当作筹码,威胁葛青不要乱说话。
却没想到,派去绑架葛青妻儿的马车在半路上被人袭击,自己派去的两名手下被人斩杀,葛青的妻儿也不知所踪。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做这事的人,跟掠走葛青的人是一伙的。
想到葛青知道自己派人绑架他的妻儿,葛青必然暴怒,将知道的有关自己的秘密都说出来,柴同就眼前发黑,双股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