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苇泽关回到长安已经有些时日,陈南身为开国伯,又担任工部主事,却很少参加朝会,非是大朝会,他并不乐意进宫,所以来到太极殿的次数也寥寥可数。
作为代表皇权之极的太极殿,修建的堂皇威严,但陈南却很不喜欢,每次来到这里就有种压抑的感觉。
相比而言,他还是觉得,后世政府集中办公的办公大厅,更令人舒服。
作为小范围内召集朝臣,并没有在太极殿的主殿,而是在偏殿之内,陈南在太监的引领下进入偏殿。
皇上赵堂渊高坐在首位,其下方紧接着就是裴轩之,再次则是刑部部尚书郑尧,大理寺卿王朗,都察院左都御史魏玄成,以及其他几个三司佐官。
这架势是要三堂会审啊!
陈南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平淡如水缓缓步入大殿之内,朝着赵堂渊行了一礼:“臣陈南拜见陛下。”
赵堂渊斜着眼,看了眼毕恭毕敬的陈南,怎么瞧都觉得这小子是在故作姿态心里实则对他没有半分敬畏。
足足过了十几秒钟,赵堂渊才冷淡的说了句:“免礼。”
店内重臣都赐了座,但赵堂渊却丝毫没有要给陈南赐座的打算,就让他那么站着。
皇上的态度让郑瑶王朗等人,心中暗爽不已。
“靖安伯,朕命你主理三司会审乾院之案,王寺卿和郑尚书汇报,此案已有定论,为何还不将结案陈词呈送到朕面前来。”赵堂渊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面对赵堂渊的兴师问罪,陈南摆出委屈的姿态:“陛下,臣冤枉啊,并不是臣不提交结案陈词,而是三司并没有最终定案啊?”
嗯?
赵堂渊愣了一下,旋即看向王朗、郑尧二人,分明在问:你们两个什么情况?不是说已经有所定论吗?
二人气急,好你个陈南,竟然睁眼说瞎话!
王朗直起身子,“靖安伯,昨日三司便已经将有定论的结案陈词,呈送到你处,今日,我大理寺少卿更是亲自登门,再次向你汇禀此事,你怎能说三思没有定论呢?”
郑尧也冷笑道:“靖安伯,你在陛下面前说谎话,可是欺君之罪!”
二人声色俱厉,陈南却不为所动。
“王寺卿,昨日我的确收到了三司提交的结案陈词,原本想今日便呈送御前。
但是你大理寺少卿唐光,却突然登门,说乾院之案仍有不明之处,需要进一步调查,并将结案陈词取了回去。”
说着,陈南又看向赵堂渊满脸委屈,“陛下,臣冤枉啊,便是借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欺君呀!”
“靖安伯,你休得胡言,分明是你把结案陈词打回了三司!”王朗厉声道。
陈南不理王朗,仍旧看着赵堂渊,委屈的好似都快落下眼泪了。
赵堂渊皱眉,一时之间倒是惊疑不定,不知道该相信谁。
他已经与五姓七望达成交易,王朗和正尧等人自然不会骗他,他们也着急着要结案,这个态度是绝对没有错的。
但是要说陈南说谎,这谎言也未免太容易拆穿,以陈南的智慧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陛下,要证明王寺卿和靖安伯谁说的是真话,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招来大理寺少卿唐光,当面对质即可。”就在这时,裴之轩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