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扔了根锁灵绳过去，让小徒弟把已经变成尸人的陈凌捆起来。

被捆上的尸人冲着沈叙白呲牙咧嘴，还想咬人。

沈叙白干脆找了个布袋，把他的头套上，总算是安静许多。

“师尊，接下来要怎么做？”

“去圣域殿，顺便把奸细送还给他们。”楚瑶把锁灵绳一头捆在飞剑上，随即纵身一跃，跳上飞剑：“至于你，今天表现得不错，就随本尊一起前去。”

“是！”沈叙白没想到还能跟着师尊，心中高兴不已，跳到飞剑上时，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他紧挨着师尊站好：“可是师尊才赶回天青宗，还未休息片刻，就连口茶都没有喝，便又要奔波前往圣域殿。”

“那你就赶紧提升，变得比本尊更强，那时候本尊也可以偷闲，从宗主这个位子上退下去了。”楚瑶觉得教育还是得从鼓励开始。

但眼角余光却瞥见小徒弟，听到自己这话之后，似乎并没有多开心。

反而沈叙白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垂眸低声道：“不管弟子将来能变得多厉害，师尊永远是师尊，只有师尊才能够把天青宗主做得那么好，弟子在努力也比不上师尊的。”

“你啊。”楚瑶抬手捏了捏他脸颊：“自信点，难不成本尊看人的眼光会差么？”

沈叙白闻言，迅速抬眸，闪烁的凤眸里带着迟疑，不确定地试探道：“在师尊眼里，弟子当真没有那么差么……”

“能够入天青宗的弟子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能够被师尊挑中的，更是运气和天赋并存，可弟子去了海尘峰，看到同批的内门弟子都那么优秀。”

“唯独自己与师兄弟们在一起时，不仅格格不入，还修为陷入瓶颈，迟迟没有提升。”

“与他们相比，弟子不过是不起眼的杂草罢了，哪里入得了师尊的眼……”

即便他心里已经知道，自己会被选中，是因为师尊最初就已经把他当成炉鼎，留着修炼提升而已。

可心里仍旧带着些许奢望，想要成为师尊身边，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好不容易在新晋弟子比试中，拔得头筹

满心欢喜，觉得是个极好的开端，将来只要更加努力，就有机会可以成为师尊的道侣也不一定！

偏偏，身世又跟沧澜教有关联，哪里还配得上师尊这般器重？

他心里亦是矛盾至极。

“弟子不该胡言乱语这些话，惹师尊心烦的。”他咬了咬唇，迅速垂眸，不敢在看师尊。

楚瑶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这副卑微的模样，冷声道：“外界用来衡量的条条框框，在本尊这里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你为何如此怯懦？还没去做，便否认你自己？”

“弟子配不上……”

“配不配得上，是本尊说了算，听懂了没有？”楚瑶加重语气。

打心眼里希望小徒弟，有时候别这么直心眼，能不能转转弯。

这么直很容易黑化的好不好？

沈叙白默默攥紧了拳头，眼眶湿润：“可是如今沧澜教又把七星魔兽解封放出去，所做的恶事越来越多，人人得而诛之，一旦弟子是沧澜教圣女的身份流传出去，那些人不会顾念母亲早已经脱离沧澜教，他们只会觉得弟子也和沧澜教系出同源。”

“弟子被再多人厌嫌摒弃都没有关系，弟子都不在乎。”

“可弟子最不愿意的是让旁人觉得，师尊把弟子留在身边，也是与沧澜教有关。”

眼泪从他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他说完之后，紧抿着唇，脸色略显苍白，单薄的肩膀还在微微轻颤。

楚瑶能够清楚感受到，他情绪激动，也不太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