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看了眼被天诛虎弄脏的热水,立刻道:“弟子再去准备新的来。”
“睡醒再说,今晚别折腾了。”楚瑶直接在门上施加术法,以防那只天诛虎半夜闹腾,搅得谁都别想好好休息。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床榻边,宽衣解带。
沈叙白接过衣衫,挂到旁边的架子上。
等转身再看向师尊时,人已经躺倒,依旧能看到她眉宇间的疲惫。
虽然师尊只字不提,但这些日子沈叙白就跟在师尊的身边,他一个男子都觉得频繁的日夜兼程,又加上时常和沧澜教的交手,已经疲惫不堪。
即便师尊再厉害,可不是铁做的,是人就肯定会累。
他把被子帮师尊盖好,靠着床榻边坐下,垂眸看着师尊的睡容。
师尊的确消瘦了些许,脸颊轮廓比起在天青宗时,更加分明。
心疼地抬起手,轻轻拂过那冰凉而光滑的肌肤,顺着耳廓慢慢下滑,延伸至颈项。
发现那散乱长发后还有一道咬痕……
突然就让沈叙白想起,那天在客栈的夜里与师尊放肆时,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在师尊身上,留下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印记。
便是这齿痕了。
食指落在那浅淡的痕迹上,来回摩挲,让他不断记起跟师尊在一起时,最愉快的点滴。
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和沧澜教,已经扯不开关联,自己纠缠着师尊,最后只会……
不!
他幽暗的眸光,越来越黯,仿佛所有的光都被掠夺走。
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为什么要让他放弃师尊?
明明好不容易能够在师尊的心里,占上那么丁点儿的位置!
为什么就要因为身份,舍弃自己拼命才得到的这一切?
错的是沧澜教!
而他的母亲也是被沧澜教迫害而亡!
激动的情绪让他呼吸都愈发沉重,眼瞳里仿佛有暴风雨,正在肆虐!
是啊,师尊说得没错,只要变得足够强大,拥有了绝对的力量,那么到时候谁还敢质疑他的出生呢?
“弟子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师尊的,这世上只有我才是与师尊最匹配的那个,无论是谁,若是敢觊觎师尊,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低声呢喃着,手指顺着楚瑶丝滑的长发,慢慢下滑。
俯身在师尊额头落下轻吻后,才依靠在床沿边,安静地陪伴守夜。
天色微亮。
外面就有吵嚷声钻进房间里。
把本就浅睡的楚瑶吵醒,懒洋洋地支起身子,打了个哈欠:“谁这么吵?”
沈叙白已经先走到窗户口,打开一道缝往外看,想不到竟然是圣域殿的人在外面。
他立刻转身回到床榻前回禀:“是圣域殿来人,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