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想选择都没得选。

她拿出帕子，帮沈叙白抹去唇瓣上沾染的血迹，身子微微向前倾，嫣红的唇瓣轻吻上去。

沈叙白却微微偏过头去：“师尊想用双修之法，替弟子疗伤么？”

“知道就别乱动。”楚瑶又把他的脸转了过来。

却见他眸中含着泪光，小声道：“弟子不过是贱命一条，就算是死了，也是自己修为不精，还成为师尊的拖累，还是让弟子自生自灭去吧。”

“本尊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思，你却想死？”楚瑶语气并没有太重。

豆大泪珠。

吧嗒吧嗒往下掉。

小徒弟哭得无声，唇也咬破了，渗出血丝。

楚瑶眸色一沉，捏住他的下巴，也咬了上去。

尝到了那淡淡血腥味，眉头便锁得更深，不悦道：“这么喜欢糟践你自己的身体，当初本尊就不该把你带回天青宗。”

“师尊真的在意弟子么？”沈叙白凝视着她的目光里，满含期待，又那么小心翼翼。

楚瑶当然知道，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师尊肯定回答。

可不行啊！

一旦给了正面回答，那就是崩师尊冷傲放纵又自私的人设！

想要说出口的话，都被楚瑶硬憋回去。

反而语气冷淡：“与其他内门弟子相比，你在本尊这儿得到了多少，竟然还不知满足。”

气氛骤然沉寂下来。

沈叙白脸色苍白的垂下眼帘，藏起内心那些疯狂的想法，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把师尊逼得太紧。

毕竟师尊这七百多年来，从未在意过任何人，一直都放纵随性。

就是知道自己现在对师尊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也没有人能替代自己炉鼎的身份。

所以他要让师尊离不开自己。

时间久了，迟早得到的不仅仅是师尊的人，还有师尊的心。

太着急只会让师尊觉得自己不知好歹，反而会破坏好不容易慢慢累积的师徒感情。

“咳……师尊，弟子头疼得厉害。”他双手抱住头，故作虚弱，身体也好似摇摇欲坠。

楚瑶见他如此，觉得不是办法，伸手把他揽入自己的怀中：“闭上眼睛。”

沈叙白照做。

随即，便感受到柔软的温暖的唇瓣，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

一点点细腻又不失温柔地吻去他眼眶处的泪水。

而后从鼻尖，落在唇上。

缠绵至极。

让他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被师尊牵引着，逐渐感受到身上的寒意正在被一点点的祛除。

好像旁边有人烤了火。

让房间里逐渐升温。

没有那么冷了。

他悄悄睁开眼，深情的目光紧紧注视着，正吻着自己的师尊。

师尊认真的样子也是那么迷人。

随着彼此间的呼吸逐渐加重，热气随着滚烫的唇，慢慢移动，转落在楚瑶的耳边。

稀碎的长发被沈叙白的手指拨弄开，手指穿梭在师尊如瀑的墨发间，托住了后脑勺。

不自觉地就从被动，又转为主动。

“就让弟子现在放肆一点，师尊不要再推开弟子了。”

那撩人的话语，渗入楚瑶的心间，泛起丝丝涟漪。

小徒弟要是个女子，绝对是能把人魂勾走的小妖精，纵然是男子，也让楚瑶一次次都在他这儿把持不住，不小心就沦陷了。

耳廓传来的温热，让她不由得呼吸轻颤。

明知道这样沉沦下去，只会一发不可收拾，可还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就当是用双修之法，给小徒弟疗伤。

这念想逐渐吞噬她最后，那仅存的丁点儿理智。

突然觉得放纵便放纵了吧。

不是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么？

此刻她已经不想再思考那么多东西，抬手环住了沈叙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