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童血衣,是我的?!
叶平听到王甫这话,眼睑轻轻一抽。
这种可能,他看到幼童血衣时,不是没有想过,但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却没想到,现在竟从王甫口中得到了确认。
不过,也不排除王甫这家伙,是故意这么说,来搅乱他的思绪,好方便套他的话……
索性,叶平依旧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仿佛真的已经睡着。
“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好奇,叶太丞堂堂九品不灭宗师,为何要栖居在临安城中,做一个小小的医馆主人?”
“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好奇,叶太丞明明修为滔天,为何却不传你修为之法?”
“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好奇,老夫为什么会在鬼市中苟活那么多年,又为何会被关在诏狱之中?”
王甫看着叶平的样子,脸上也没有任何急躁之色,直接向叶平抛出了三连质问。
这家伙,在吊我的胃口!
叶平阵阵无言,他知道自己小觑王甫了,这老家伙早已人老成精,在他面前玩沉默是金这一招,根本无济于事。
“既然知道我好奇什么,那还不把答案说出来,故弄玄虚,让我费那个力气猜什么……”
叶平念及此处,便睁开眼睛,随意扫了王甫一眼,淡淡道。
“想清楚了,不装睡了?我把答案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王甫挑眉玩味一笑,向叶平嘲讽道。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叶平也不理会他话里的讽刺,淡淡道。
“我想要什么好处……”王甫盯着叶平,看了又看后,轻笑道:“还是先等你活下来,再说其它吧!提醒你一句,宣和帝的度量,可没你想的那么大,违抗他的圣旨还想活,难!江陵和沈默的面子,未必就有你想的那么大!”
说着话,王甫冲叶平诡异一笑,那张原本贴在围栏上的脸,缓缓后退,重新融进了隔壁牢狱的黑暗之中。
叶平闻声,心中微微一沉。
王甫可是做过太医院院丞的人,和宣和帝的接触应该不少,他这么说,可信度还是很有几分的。
倘若,江陵和沈默在宣和帝那里的面子,当真没那么大,事情就麻烦了。
“老东西,你不是想要好处吗?这点儿小好处你先留着!”
叶平心念变动下,手一扬,装着疗伤药膏的瓷瓶飞出,向王甫而去。
“桀桀桀……”
这一次,王甫没有拒绝,劈手接住瓷瓶,便塞入了怀中。
但诏狱漆黑的天色中,他却是没看到,叶平发现他没将药膏扔出去后,脸上的笑容,活像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
同一时间,皇宫中。
江陵和沈默快步穿行在高墙宫阙间,身周各处,皆是兵甲森然的金吾卫。
这些金吾卫,修为最低的,都是四品。
而且偌大皇宫,为了提防刺客藏身,竟连一棵树都没有,花草都只有低矮的品种。
这样的布置,也显得皇宫愈发肃穆威严,穿行其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这里,是天玄帝国的权力巅峰,一人身系天下安危,哪怕如今诸多事宜,都是由宗师商议,但天玄立国数百年,天下早已习惯了天玄皇室,权力削减,但也未曾削减太多。
江陵和沈默赶到御书房之前,立刻看到,宣和帝正穿着一袭湛蓝色道袍,上面以金线绣满了雷纹,他虽已年过五旬,可满头发丝依旧乌黑,用一根桃木簪竖着,颌下黑色长须飘飘,容貌清隽,看上去,很有得道高人的仙风道骨。
这一点儿,正是宣和帝常年修道,所积攒下的神韵。